“都說天下樓的妖女素有成為紅顏禍水的潛力，剛才忽近忽遠的，一直沒能瞧個清楚，如今再仔細看著，這話倒也不假”

紅傘妖女緊咬著銀牙，完全不復剛才那般的媚態與淡然，反倒多了幾分冷意：

“我有心化解雙方仇怨，但顧指揮當真鐵了心要與我天下樓為敵嗎？”

“天下樓？也沒什么了不起的。”

顧太安雙手負后，淡笑道：

“倘若真能如此神通廣大，為何連我這個鳳都指揮使善用的手段都查不出來？”

紅傘妖女臉色一片鐵青。

她總不能說，是因為查不出來吧？

遍覽典史古籍，問遍江湖群雄，哪有一法與他所持的類似啊？

連個出處都沒有，上哪查去？

唯一的線索，也只有在當初搗毀涼州據點時，意外得知他的手段能間接的克制蘇三娘的那些人偶傀儡而已。

哪曾想，他就連自己的心素都能克制？

虧她先前還一直警惕著，用出任務時慣用的幻身前去接觸。

可僅僅只是一個照面，他就能窺探出自己的真身所在？

這般凌厲的手段，即便是被她隔絕在外的那位靈瞳仙子也辦不到吧？

越想著，紅傘妖女的臉色便越冷。

“而且，據我所知，你們天下樓內，似乎也并非鐵板一塊吧？”

顧太安扶著下巴，半開玩笑著。

就像剛才這妖女自己所說的那樣，『鬼』與『人』之間尚且都能存在矛盾，更何況『鬼』與『鬼』之間呢？

大岐十九道，十九只鬼。

除卻必要的消息互通之外，其他時候倒更像是分散開的『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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