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宋文喬裝往坊市而去，煉制血氣丹的靈藥用完了，他要買一點。

在數個攤位，湊齊了五十份血氣丹所需的靈藥后，宋文在僻靜之處，撤掉偽裝，往小院而去。

走在坊市最繁華的主道上，宋文突然注意到，前方有一棟十層高的樓宇，其上雕龍畫鳳，飛閣流丹，金碧輝煌。

樓宇之上，掛著一塊巨大牌匾，上書五個大字。

合歡春宵樓！

樓前進出之人絡繹不絕，但全是男修。

大門前，數名高挑秀麗倩影，身著華美端莊的統一服飾，臉上笑意款款，迎送往來賓客。

鬢角花白的艾昆，在兩名十七八歲，衣著清涼的小姑娘的攙扶下，兩股顫顫的走出樓宇。

將艾昆送到門外大街，兩位小姑娘轉身往回走。

邊走，口中滿是嫌棄的說道。

“一個精氣耗損嚴重的糟老頭子，還要我們兩姐妹一起服侍，真是嫌自己命長。”

看著走路都有些顫顫巍巍的艾昆，宋文抬頭瞥了一眼春宵樓。

這哪里是消遣放松之地，簡直是采陽補陰的魔窟啊。

宋文三兩步上前，扶著艾昆的右手。

“這便是你心心念念的合歡宗勾欄？”

突然有人扶著自己，艾昆驚了一下，在看到是宋文后，臉色又變得尷尬起來，他此刻的樣子，與他平時吹噓的‘犁庭掃穴’，可是大不相符。

艾昆回頭望著合歡春宵樓，眼中滿是留戀，點點頭。

“能來這里走上一遭，也算不虛此生，不枉修仙一場。”

“你老還是悠著點，我怕你多來幾次，只能爬著回去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其中妙處，你不懂。真是骨軟筋酥，食骨味髓。”

“你還是給自己留點棺材本吧。”

艾昆嘿嘿一笑，豎起一根指頭。

“一枚靈石！”

宋文有些驚訝，要知道普通勾欄也要三枚靈石，這合歡宗的勾欄，居然只收一枚靈石。

“這么便宜？”

艾昆道，“是有些便宜了，老夫的精氣虧空如此嚴重，才得一枚靈石。”

宋文聞，滿臉錯愕，像是沒有明白艾昆的意思。

許是看出宋文的疑惑，艾昆繼續道。

“一次！支付客人一枚靈石。”

倒給錢！

宋文眼睛一瞪，回望合歡春宵樓，頓時有些肅然起敬。

合歡宗不愧是正道宗門，讓人消遣放松一番后，還倒給一枚靈石。

難道是精氣損耗的補償嗎？

魔道也不乏采陽補陰之法，但哪有倒給錢之理，魔道都是吃干抹凈，榨干全部價值。

......

二十多日后。

結繭的烏甲蠱破繭而出。

一只芝麻大小，全身漆黑，與《血蠱術》描述一致的蠱蟲，出現在宋文眼前。

宋文臉色一喜，將圣甲蠱放在手心，細細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