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搖擺的火光照得葉卿棠的臉明滅可見,她靜靜凝視著沈一帆,嘗試從沈一帆癲狂扭曲的臉上判斷出他的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就假。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地牢深處滲骨的寒氣似乎瞬間凝成了冰針,密密麻麻地扎進她的四肢百骸。
“怎么樣?”他嘶啞的聲音如同破舊風箱,每一個字都帶著淬毒的鉤子,“這筆交易你不虧幫我出去我就告訴你所有所有你想知道的關于那場‘意外’的真相”
葉卿棠眼光銳利如箭,她不屑的冷嗤,頭轉向一邊。
她在等,等沈一帆拿出些實質性的證據。
沈一帆的喘息聲在死寂的地牢里格外粗重,如同破敗的風箱。
“咳咳咳”沈一帆劇烈地咳嗽起來,身體因痙攣而佝僂,污濁的囚衣貼在嶙峋的骨架上,好半天才止住。
他伸出枯瘦顫抖的食指,蘸了點唇角的血跡,在冰冷潮濕的地面,就著那微弱跳動的火光,極其緩慢地、歪歪扭扭地畫了一個圖案。
那圖案極其詭異,像是一只扭曲的蝎子,蝎尾高高揚起,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尖銳感,而蝎身卻盤踞成一個不規則的圓,中心一點猩紅刺目。
“認得嗎葉卿棠?”沈一帆的聲音壓得更低,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每一個字都帶著蠱惑與毒蛇般的陰冷,他死死盯著葉卿棠的眼睛,“黑水寨赤蝎紋你父親葉書海當年押送的那批根本不是尋常的賑災糧草”
葉卿棠的呼吸在一瞬間徹底凝滯。
冰冷的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葉卿棠曾在原主的記憶里見過一封葉書海藏在窗欞夾縫里的信,里面只說黑水黑水寨是南境邊境一個早已被剿滅的流寇窩點,除此之外再無更多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