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眥欲裂,渾濁的眼球布滿血絲,像要滴出血來,枯爪般的手指在空中毫無規律的亂抓著,銬住手腕鐵條,隨著他瘋狂的動作,發出令人牙酸的刮擦聲。
“啊——!”
“假的都是假的”他蜷縮在冰冷的角落,身體抖得如同秋風中的最后一片殘葉,破碎的嗚咽從喉嚨深處擠出,帶著濃重的血腥氣。
“騙我都在騙我”
猛然他抬起頭,死死瞪著葉卿棠,干澀嘶啞的字音像從牙縫里生硬的擠出來,“是你在騙我?是你在騙我!葉卿棠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就在沈一帆枯爪般的手指即將扼住葉卿棠脖頸的剎那,一道身影從牢門外疾閃而入。
傅懷硯眼底寒光乍現,身形快如疾風,一腳踹在沈一帆胸口。
“砰!”
一聲沉悶的巨響在狹小的牢房中炸開,沈一帆枯槁的身體如同斷線風箏般向后倒飛,重重砸在濕冷的石壁上,又軟綿綿地滑落草堆。
鐵鏈嘩啦作響,沈一帆蜷縮在地,口中溢出痛苦的呻吟。
傅懷硯長臂一攬,將葉卿棠穩穩護入懷中。
他寬闊的胸膛抵住她的后背,溫熱的氣息瞬間驅散了牢房的陰寒,葉卿棠猝不及防,臉頰貼上他微涼的衣襟,鼻尖掠過一絲熟悉的草藥的清苦。
“沒事吧。”
傅懷硯的聲音低沉而緊繃,目光如鷹隼般掃過地上癱軟的沈一帆,又警惕地瞥向牢門方向。
獄卒的腳步聲急促逼近,燈籠的光影在甬道中亂晃。
“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