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悲啊,將一生的時間,都耗費在這種最低級的力量上。”
趙文武的動作一滯。
他緩緩收回拳頭,視線穿透黑暗,鎖定在聞人牧聲音傳來的方向。
“牙尖嘴利。”
“希望你等會兒骨頭碎裂的時候,嘴巴還能這么硬。”
“骨頭?”
聞人牧發出一聲嗤笑,他一邊開口吸引對方的注意力,一邊將沾著鮮血的手指,在那張魔法卷軸的碎片上,快速地刻畫著一道道玄奧的紋路。
“在我看來,你們這種所謂的古武者,不過是一群空有強大軀殼,內里卻脆弱不堪的瓷娃娃。”
“你們的力量,太粗糙,太原始,就像一群還在玩泥巴的野人。”
他刻畫完第一塊碎片,悄無聲息地將它貼在了身后的承重柱底部。
“放肆!”
趙文武怒喝一聲,身影再次消失!
他如同黑暗中的獵豹,在無數的水泥柱之間穿梭,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連串的殘影。
“你的力量,有極限。你的速度,也有極限。”
聞人牧的聲音,飄忽不定,時而在左,時而在右。
他在與死神賽跑,每一次開口,都是在為自己爭取零點幾秒的寶貴時間。
他的身影,不斷地在黑暗中閃現,每一次停頓,都會在一根新的承主重柱上,留下一個微不足道的血色印記。
第二個。
第三個。
“你就像一個被困在籠子里的野獸,只會用爪牙咆哮。”
“卻根本不理解,什么是真正的力量。”
趙文武的呼吸,開始變得粗重。
不是因為體力消耗,而是因為憤怒!
被一個他眼中的螻蟻,用這種居高臨下的語氣,肆意嘲諷他的武道,這是比殺了他還要難受的侮辱!
“閉嘴!”
他猛地停下腳步,雙拳緊握,周身的內勁瘋狂涌動,將地面上的灰塵都震得跳動起來。
“我會把你全身的骨頭,一寸一寸地捏碎!再撕爛你這張臭嘴!”
聞人牧完成了第四個陣基的布置。
只差最后一個,位于整個停車場中心區域的那個。
他看了一眼那個位置,又看了一眼已經處于暴怒邊緣的趙文武。
還差一點火候。
“怎么?被我說中了痛處,惱羞成怒了?”
聞人牧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
“你們這些所謂的隱世家族,故步自封,抱著那點老祖宗傳下來的殘羹冷炙,就以為自己是天下的主宰。”
“可笑至極。”
“在我看來,你們連這個時代的門檻,都還沒摸到。”
“你找死!”
趙文武的理智,被這最后一句誅心之,徹底點燃!
他再也無法忍受這種精神上的凌遲!
他要殺了這個小子!立刻!馬上!
“轟!”
趙文武腳下的地面轟然炸裂,他整個人化作一道黑色的直線,朝著聞人牧最后發出聲音的方向,瘋狂地沖了過去!
他沿途經過的一根承重柱,被他含怒的一拳,直接轟碎!
無數的碎石與鋼筋,向著四周爆射!
“藏頭露尾的鼠輩,給我滾出來!”
趙文武一拳落空,發出一聲雷霆般的咆哮。
他踏前一步,猩紅的視線瘋狂地掃視著四周的黑暗,試圖找出那個該死的蒼蠅。
就是這一步。
他正好踏入了五根承重柱所圍成的,那個無形的中心區域。
陣法,已成。
黑暗中,聞人牧悄然完成了最后一筆刻畫。
他看著那個因為暴怒而失去了所有防備的古武宗師,低聲喝道。
“就是現在!”
話音落下的瞬間。
地面上,以趙文武為中心,五道微不可查的血色光紋,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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