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貴妃語調冷聲嗔怪:“那你看看,這只貓呢?”
“一只眼睛是綠色的,一只是米黃色的,這對得上嗎?”
“再者說,這貓是要當成貓妖,在夜里拿到宮外裝妖弄鬼嚇唬人的,三更半夜的,它長這么黑,你是想讓城中百姓就看兩團鬼火飄嗎?”
趙公公露出一臉難色,不由地叫起苦來。
“可……貴妃娘娘,這整個京城都尋了個遍,真真是找不到像太子的那種白貓。”
惠貴妃云淡風輕道:“法子總是人想的,京城里找不到,就多派些人手到京城外面找,本宮難道還缺銀子不成?”
上面一張嘴,下面跑斷腿。
趙公公有苦難,只能狗哈哈地硬著頭皮應下。
“貴妃娘娘教訓的是,奴才馬上就去辦。”
但趙公公并未馬上離開,而是將一封書信雙手呈給了惠貴妃。
“貴妃娘娘,十殿下的信到了。”
“來送信的說,十殿下已經平安到了東營,另外讓那人傳了個口信,說新收的那位小娘子還不肯松口。”
“說是一定要在收到良籍,看到之前談好的田莊、商鋪和宅院的地契后,才肯開口。”
惠貴妃陰惻惻地冷哼了一聲。
“她算個什么東西,小小年紀,竟敢跟本宮談條件。”
“就先由著她吧,催人快點把良籍辦好,連帶著那些地契一起送到東營,務必趕在太子登基前,讓她說出那個大秘密來。”
“如此,才好一錘子下去,錘得太子翻不了身。”
穆珩買了一堆的東西來到那座偏僻的宅子,還帶了徐菀舒最愛吃的酥油鮑螺和栗子糕。
本是滿心歡喜來的,在空蕩蕩的宅院里喚了好幾聲“舒兒”后,手里提的東西稀里嘩啦地掉了一地。
“舒兒!”
穆珩開始在整個院子里四下瘋找。
寢房、書房
皆不見徐菀舒的身影,連她的衣物首飾也沒了影子。
安排的管家不見了,買來伺候徐菀舒的婢女婆子也不見了。
整個宅子里的人,就像突然蒸發了一般,沒了蹤影。
穆珩站在院子里,環顧四周。
天與地仿佛在打轉一般,讓人頭暈目眩,茫然不知方向。
他的舒兒會去了哪兒?
穆珩相信,他的舒兒沒理由帶著孩子,一聲不吱地離開他。
會是誰把她帶走了?
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穆珩能想到只有三個人。
父親、衡帝和太子。
可李玄堯的為人,穆珩再清楚不過。
他狠歸狠,卻斷不會拿婦孺來威脅人。
至于衡帝和父親……
可正值李玄堯登基的關鍵時刻,衡帝也絕不會走此險棋,抓走徐菀舒來威脅操控他。
畢竟,在江山面前,女人絕不是一個可以拿捏對方的好把柄。
忍痛割愛,美人可以再找,孩子可以再生。
穆珩能懷疑的人便只剩穆元雄了。
這宅子是父親買下的,管家也是父親安排的,若衡帝和太子并未安排人暗中跟蹤,便只有父親知曉徐菀舒藏在這里。
思及至此,穆珩丟下那一地的東西,怒氣沖沖地朝穆府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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