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隱害得江家軍接連戰敗不說,還害死了那個水性楊花爹,江箐珂覺得這口氣,不是光殺了白隱便能消的。
必須得利用白隱來個反間計,扳回幾局才是。
白隱是細作之事,就這么被江箐珂、江止和喜晴三人暫時藏在了肚子里。
而喪父喪夫之痛,是錐心的,也不是說好就能好的。
但日子得過,西延和大周的百姓得守,軍營里雜七雜八的事務得處理。
戰事緊迫,江止一人忙得焦頭爛額。
江箐珂不忍心將所有的擔子都壓在阿兄一人身上,落印,批了!
第二份文書,還是催銀子的,是燕嶺城那邊兒的,六萬將領士兵的月俸。
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江箐珂算了好幾遍。
賬不對。
打叉,駁回!
第三份,還是催銀子的。
第四份,也還是催銀子的。
銀子銀子,養五十萬大軍的銀子。
可養兵就是如此。
不發月俸,誰又能有那么多情懷,無欲無求地為西延,為大周的百姓而出生入死、奮勇殺敵。
世人匆匆忙忙,不過為碎銀幾兩罷了。
第二十五份文書,終于不是催銀子的了。
但要糧草,這得跟朝廷兵部那邊要。
單獨挑出,折子得由阿兄來寫。
第二十六份文書,要兵器羽箭補給,還得跟朝廷兵部那邊要。
除此之外,還有軍營里養馬的棚子要修繕,套馬的鞍子要補買,灶房那邊的柴米油鹽也要添,大軍吃的雞鴨魚肉也要買
這大半日看下來,江箐珂已累得雙眼無神,表情麻木。
看著尚未處理的那些文書,好像看到了今后的日子。
除了帶兵打仗,就是圍著這些碎銀、碎事轉。
倒是沒精力去想夜顏、去傷心難過了。
江箐珂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有氣無力地喚了一聲喜晴。
“喜晴。”
“奴婢在。”
“父親好色雖然可恨,可好像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喜晴在旁逗著貓玩兒,打趣道:“小姐莫不是也想在府上養幾個面首,白日里乏了,晚上回去就翻牌子選人伺候?”
江箐珂未搭茬,轉頭看向那只波斯貓,伸手將其抱到懷里。
“夜顏,快喵一聲,叫阿娘。”
喜晴聽了嘴抽抽,“要不,咱還是改名叫小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