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莊護士說得對,沒有證據我們不能隨便冤枉人。”一直沒有說話的廖黑臉在此時突然開口了,他還看向我,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小沈,說話做事要講確切的證據,雖然你和小鄭醫生有點嫌隙,但也不能單靠一點發現和主觀臆想,就隨便懷疑同事嘛。”
呵,聽廖黑臉說的話,再看他此刻的樣子,我真的要分不清楚,廖黑臉到底是我的帶教老師,還是鄭欣然的帶教老師了。
紀云州帶鄭欣然是全方位無條件的維護,可廖黑臉帶我,別說護我了,還動不動就把我推坑里。
我請問呢,我什么時候說我懷疑鄭欣然了?
“廖老師,首先,我和鄭醫生之間關系和諧友好,并無嫌隙,并不存在我要故意針對她的動機,之前我和鄭醫生之間多有互動,甚至差點就同租在同一套房子里,這些事情護士長都是見證人。”我深吸一口氣,沉聲開口。
護士長立刻點頭:“嗯,我作證。”
被莊薔護在懷里淚光點點的鄭欣然沉默了一會兒,微不可見地點了一下頭。
這個點頭就足夠了,我繼續說道:“其次,剛才我只跟葉主任匯報了字跡液體發現,懷疑這字是內部人員寫的,要求院方調監控查清楚并且嚴肅處理,可我們誰也沒說就是鄭醫生做了這件事啊。”
“反倒是莊護士你,上來就說我們冤枉鄭醫生,還扣這么大一頂惡意針對同事的帽子給我,這么著急,是不是有點做賊心虛了?”最后,我看向莊薔,目光和語調一樣銳利如鋒。
是的,我覺得某人做賊心虛。
莊薔的眼神有一瞬間的閃爍,卻還很強勢:“沈醫生你是說我們然然做賊心虛?你,你還說你沒有針對我們然然?”
以前怎么沒發現,大大咧咧的人居然也有這么細密的心思,會禍水東引。
我扯了一下唇角:“莊護士,你……”
“這里是怎么回事?”一道低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熟悉的雪松香氣息襲來。
我轉頭看去,手里拎著餐盒的高大男人出現在門口,許是剛才走得急,他向來一絲不茍的發絲有了一點凌亂,可他大步走進來時,陽光從他身后映照,給他周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圈,襯得他就像是踩著七彩云朵來拯救心上人的蓋世英雄。
那樣的沉穩,又那樣的讓人安全感滿滿。
我看著他,甚至有一瞬間的恍惚:他還在停職期,怎么又來醫院了?是聽到這邊出事了嗎?
他一出現,更衣室的眾人都為之一愣,葉主任輕咳一聲,剛叫了一聲紀主任。
剛才還躲在莊薔懷里的鄭欣然就突然嗚咽一聲,直起身來轉頭看向紀云州,像是見到了靠山,包在杏眸中的淚水撲簌簌砸下來:“云州師兄,你可算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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