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紀醫生明事理。”護士長也放松了,她笑瞇瞇說了這么一句,就拉著小于出門,“走,小于,去做準備。”
“紀醫生,真是對不住,都是小沈不好,讓小鄭醫生受委屈了。”廖黑臉沒走,他反而扯了扯我,“小沈,你還不趕緊給小鄭醫生道歉?”
道歉?
我的合法丈夫和他的掌心寵當著我的面愛的克制又深情,我這個當妻子的,還得跟他的掌心寵道歉?
道哪門子的歉?抱歉我沒能早點搞定離婚協議,早點把紀云州痛痛快快塞給她嗎?
我從未做錯什么,不必道歉,也不會道歉。
鄭欣然的委屈不是我造成的。
于是我淡聲開口:“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是我的問題,我認為我不需要道歉。”
周圍的氣溫驟降,紀云州漆黑的眸盯在我臉上,冰冷的銳利的審視的,我猜他現在一定更生氣了。
可我不避不讓,就這么坦然迎著他的目光:“我說有人做賊心虛,沒做賊的人就不需要心虛,更不需要委屈。”
“小沈你是怎么回事你?你怎么還說這些有的沒的?”廖黑臉急了。
“那么請問沈醫生心虛嗎?沈醫生是否做過賊,在工作中,在生活中!”紀云州的語氣挺沖的,為了掌心寵他真是動怒了。
我剛剛拼力壓下去的情緒卻在這句話之后再次翻涌。
雖然我早就知道,紀云州已經認定是我舉報了他,可是在這句質問面前,我還是會止不住地難過。
他自己被停職調查的時候,都沒有質問我,可在他的掌心寵受委屈時,他卻這么咄咄逼人地質問。
質問我有沒有舉報他,給他的掌心寵帶來困擾和窘境。
他愛她,甚至勝過愛他自己。
“云州師兄,你別這么問師姐,我,我相信不是,是師姐舉報的我們。”小姑娘還在抽噎,卻還扯著紀云州的衣角努力幫我辯解,因為剛才哭得激烈,她說話斷斷續續。
但她似乎真的很努力想要幫我,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剛才的事也不怪師姐,都怪我太脆弱了……”
“你是太單純和善良了,你的這位師姐之所以表現得這么自然,是因為她的心態特別好,即便是做了賊,也能演得特別自然,像什么都沒做過一樣。”紀云州突然嗤笑一聲,他還在盯著我,那雙漆黑的瑞鳳眸那么冷,“這是她最讓我欽佩的一點,你以后也可以學學。”
冤枉我,譏諷我,還挖苦我。
紀云州,他是真的厭憎我到了極點啊,當著他的掌心寵,把我嘲諷成這樣。
我全靠身后更衣柜的支撐才勉強站立,心底情緒翻涌,疼痛無聲無息,卻又蝕骨。
“我行得端坐得正,沒必要心虛,紀醫生如果不信,可以等院里的調查結果,但是剛才莊護士有句話說得好,沒有證據不能隨便冤枉人,我理解紀醫生最近的心情,但你也不能隨便冤枉人。”我依舊腰身挺直,依舊淡聲說話。
而后,我神情平靜地看向廖黑臉:“廖老師,該查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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