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想抱歉的不是這個,但是出口時我就說成了這樣。
“那事值得一提嗎?眼下最重要的是你的事啊。”但梁浩渺甚至不等我說完,就急急忙忙打斷我,他還在仔細查看我的手掌,確定我手掌上沒有傷口之后才松了口氣,“還真是染色劑,我帶你清洗一下,這東西是怎么沾上的?剛才乍一看,我嚇了一跳,還以為你跟人干仗了。”
“哪有。”我被丟進冰窟的心,像是滲透進了絲絲溫暖,身體的僵硬感也緩緩消退,我扯起唇角笑。
沒有干仗,倒也算是干仗了,剛才當著紀云州的面說出那些話,幾乎用盡了我全身的力氣。
可是你看,我結婚三年的丈夫,在看到我遭遇的事情之后,沒有半點擔心和緊張,只顧著質問我為什么要欺負他的掌心寵。
還不如梁浩渺這個朋友關心我,夫妻三年,我們真是如同陌生人。
我蜷了蜷手指,朝梁浩渺輕輕笑了笑:“沒事,我知道怎么清洗,這會兒得去查房了。”
梁浩渺皺著眉頭,還有些不放心的樣子,我卻匆匆離開了。
等到忙完手頭的工作,我才處理手上的染色劑,用梯度酒精脫水,又用二甲苯透明,指尖才恢復干凈。
小于湊過來匯報最新情況:“這事果然引起院里重視了,現在正在調查,最近凡是進出手術室取用過染色劑的人都被找去問話了,但是好奇怪啊沈醫生,那個小鄭醫生居然沒被調查,這不是漏網之魚嗎?”
“應該不是她。”我擦著手上的水珠,抿唇道。
鄭欣然最近因為受波及,所以也沒有進手術室,而且在我的推論里面,她沒有做這件事的動機。
這件事,更像是有人在挑撥離間,漁翁得利。
“是嗎?那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事是她指使別人干的?”小于皺著眉頭,“我覺得她的嫌疑最重,這事都鬧大了,她還安然無恙的,紀醫生安慰了她,她現在還好好的在科室工作呢。”
我的心底又是一抽,擦手的動作重了點,心口一陣悶堵,情緒翻了好幾轉,我才勉強開口:“她跟我一樣是剛進京協的實習生,沒這么大的能量指使別人,這事應該另有其人,咱們等院方的檢查結果出來就好了。”
紀云州確實疼惜他的掌心寵,我想,也正是因為有這層底氣在,鄭欣然才能那么安定吧。
午飯時候,我心里惦記著舅舅的情況,趕著去了icu,剛到那里,就看到劉女士正在拆餐盒,看到我,她立刻招呼我:“我想著你中午就會跟我一起吃的,你別說,雖然是外賣,但是真跟店里的味道沒差。”
“你點的它家外賣?”我瞧著餐盒上的字,有些意外,這是劉女士愛去的那家餐館。
也是紀云州推薦給劉女士并且給了vip卡的那家餐館。
那家餐館的主廚雖然會出去做些宴會,但店里的飯菜是不外賣的。
“什么我點的?這不是你點的嗎?”劉女士奇怪地看著我。
“我點的?”
“對啊,早上的粥不就是你點的,讓紀……紀女婿送過來的嗎?”劉女士瞄了我一眼,卻又扯住我的袖子壓低聲音,“昨晚,哄得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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