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確定,再看看吧。
我一直關注著紀云州的動向,只見他站到了那位神外科小護士王慧面前,沉聲開口:“王慧,是誰指使你舉報我,以及讓你偷手術室染色劑在沈醫生的柜門上涂寫辱罵字眼?”
紀云州,也認為王慧是受人指使。
他與我還真的是看法一致。
甚至是站在同一個戰線上,都認為王慧背后有指使者,而且必須要揪出這個指使者。
這事雖然與陳近南的事件相似,卻又有所不同。
陳近南那次事件的出發點是他自己嫉妒紀云州對鄭欣然的照顧,他做這事是為了泄憤,至于后期故意發帖搞我,是為了轉移視線,擺脫嫌疑。
可這次的事件,更像是有人從中挑撥,故意引起我和鄭欣然以及紀云州的爭斗,她好坐收漁翁之利。
這是我在事情發生之后就意識到的事情,同時我的心中也有懷疑人選。
所以我一直跟小于說,搞我柜門辱罵我的人不是鄭欣然。
莊薔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一向特別愛嚷嚷的她,居然在此時安靜了下來。
會議室一片安靜,唯有紀云州的聲音平淡中透著柔和:“你來醫院也有幾年了,雖然只是勞務派遣,但工作還是認真嚴謹的,在我的印象里,你一直都在默默工作,并不是喜歡挑起內部矛盾的人,況且,舉報我毀掉我的前途,并不能給你帶來直觀的利益,到底是誰讓你這樣做的?”
舉報紀云州,讓他停職,毀掉他的前途,能直觀拿到好處的,應該是……
“是啊王慧,是誰給了你好處,讓你這樣做的?”有紀云州在,我似乎多了一份信心和勇氣,繼續追問王慧。
王慧的神情越發不安和掙扎,她盯著坐在鄭欣然身邊的莊薔,緊張得手指一個勁兒地絞著衣角,那張白胖的臉上,黃豆大的汗粒順著她的鬢角緩緩滾落,她厚厚的嘴唇翕動著:“是,是……”
“紀主任,你剛到不知道前面的情況,王慧在此之前已經親口承認了,是她嫉恨沈醫生和鄭醫生長得好看,能力又強,一進京協就成為部門紅人,這才搞出這些事情來,總結一下,就是女孩子之間的嫉妒引發的,這事已經落槌定音了。”洪醫生是這個時候開口的。
他這人給人的感覺一直都是溫和又親切的:“醫院工作還很忙,還有很多病人在等我們,紀主任我們還是以前線工作為重,您覺得呢?”
外之意,就別繼續追問了,影響工作。
這話冠冕堂皇倒是有理。
更重要的是,王慧在洪醫生說完這些之后就止住了話頭,她堅稱,確實是自己因為自卑而嫉妒,才搞出這些事情。
王慧是勞務派遣,沒有編制,她做出這樣的事情,嚴重影響內部團結,因此最后事件的結果就是她被解除勞務合同,辭退了。
會議結束,我重新投入工作,忙碌到了中午才稍微有了點空閑時間,就匆匆去了舅舅病房。
“你舅舅這邊問題不大了,重要的是你和紀女婿那邊,月月啊,媽還是覺得紀女婿心里是有你的,你要不再試試?”劉女士還在苦口婆心勸我。
她總提紀云州,我的腦海里就忍不住浮現今天紀云州出現的情形,以及他在會議室說的那些話。
以及,他與洪醫生眼神相碰時,藏在溫和禮貌下的,鋒芒和火藥味兒。
我突然有點明白,那次我堅決要把舅舅的主治醫生換成洪醫生時,紀云州的反應為什么會那么激烈。
我,是不是無意中做了一件錯事?
我和紀云州之間,是否真的有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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