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道聲音的出現,那籠罩整個大廳的禁錮力場,竟是如同春日融雪般,悄然消退了一大部分!
雖然這一片空間中還有些許彌散的禁錮之力存在,卻再也無法對蘇無際和白牧歌形成絕對的壓制。
他們二人同時感覺到身體一輕!
蘇無際立刻抱著白牧歌翻滾到了一邊,他劇烈地喘息著,完全忽略了身體的傷痛,驚訝的說道:“爸?”
在聽到了這句話之后,白牧歌的眼波隨之一震!
難道說,未來公公也來了嗎?
對方剛剛口中說的“兒媳婦”,指的是自己嗎?
而那只眼看著即將拍碎蘇無際頭顱的手掌,也仿佛遇到了一層無形卻堅韌無比的屏障,硬生生凝滯在了半空,再也無法落下分毫!
桑托斯那古井無波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波動!那是一種極致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此刻,凝滯的空氣,是對力量的極致運用!是自身力場的隔空較量!而現在來看,禁錮庭的桑托斯——完敗!
“這么丟人,別叫我爸。臭小子,平時吐槽起你老子我來不是挺能耐的嗎?怎么被人揍得這么慘?看來平時練功沒少偷懶啊。”
這道聲音并不是從上方的檢修口中傳出來的,而是來自于桑托斯之前走出來的那個通道!
隨后,無比清晰的腳步聲響起。
腳步聲并不重,足底沒有刻意散發出什么力量,就像是平時散步一樣尋常。
蘇無際咧嘴一笑,抱著白牧歌,靠在混凝土墻壁上。
此刻的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沒想到,我親爹來了。”
桑托斯沉聲問道:“你是誰?”
那一道聲音顯得更加清晰了:“為老不尊的玩意兒,欺負兩個小家伙,也不嫌害臊?”
桑托斯的表情終于寫滿了凝重,他看向通道入口的方向,隨后竟是往后退了兩步。
只見一個身影已經緩緩地走出通道。
在應急照明燈的映襯之下,他的身形顯得有些模糊,看不清晰。
可漸漸的,在蘇無際和白牧歌的眼睛里,這身影竟然變得具象了起來,好像每一處細節,都能被他們看清楚!
這個過程,和之前桑托斯出場的時候有些相似,但此刻光源是非常暗淡的,很明顯,自家老爹的境界和實力,比桑托斯強出了許多!
也不知道老爸是不是刻意而為之!也許,之前的交戰全程,都被他看在眼里!
蘇無際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咧嘴一笑,說了句心里話:“嘿,我爸比我還能裝逼。”
然而,這還只是開始。
只見蘇銳的身形在變得清晰之后,就連面部線條也更加清楚,似乎周圍的環境、空氣、光線全都能被他所掌控!
今天的蘇銳穿著的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咖啡色休閑夾克,好像是個再尋常不過的中年男人。
只是,在整體輪廓變得清晰之后,他的眼睛也是越來越亮,雙目如同正午的太陽,灼灼逼人,令人不敢直視!
此刻的蘇銳,僅僅是站在那里,就仿佛是一輪降臨人間的烈日,周身自然散發著溫暖卻無比磅礴浩瀚的氣息,瞬間將這一片地下空間里那陰冷壓抑的氣場沖得七零八落。
仿佛夏日驕陽照進了陰寒的世界里。
這時候,蘇無際的笑容本能地凝固了一些,因為……老爸此刻的模樣和氣質,他從未見過。
這還是那個游手好閑的中年老登嗎?還是那個喜歡舉著拖鞋威脅著要扣自己零花錢的老爸嗎?
白牧歌忍不住地來了一句:“叔叔好帥……”
雖然總是喜歡跟老爸對著干,但此刻蘇無際還是由衷地說到:“確實是挺帥的,就是太裝逼了……”
“你是……”
桑托斯看著面前熾烈如陽的華夏中年男人,如古井般的眼睛里透著強烈的難以置信!
他的心中有很多猜測,但是,自己枯守鐵礦地下那么多年,對于外界的事情已是知之甚少。
“禁錮黑淵,很囂張啊。”蘇銳淡淡說著,往前踏了一步。
僅僅是簡單隨意的一步而已,桑托斯竟然感覺到了氣息紊亂!
對方的力量沿著地面傳來,直接傳導到了他的雙腳之上!
這和桑托斯之前順著劍身往蘇無際身上傳導力量的方式無比相似,但無論是力量本身的雄渾程度,還是運用的精妙程度,都是蘇銳明顯更勝一籌!
桑托斯奮力地縱身躍起,似乎想要甩掉傳到自己雙腿上的力量,他這一下用的力氣可不小,本來是直接能躍至大廳頂端的,可偏偏最終只是離地半米!看起來頗為滑稽!
這老家伙的眼睛里終于出現了挫敗,出現了驚恐!
因為,此刻,他感覺到自己的雙腿就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無比,周遭的空氣變得無比粘稠,仿佛變成了可以吞噬一切的沼澤!
蘇無際摟著白牧歌,撇了撇嘴:“以前怎么沒發現我爸是個護犢子的人呢?說實話,這弄得我還有那么一點點感動……”
“這種力量屬性……”桑托斯盯著自己的雙腿,隨后又看向了蘇銳,眼波劇震:“你怎么會禁錮之力……你難道也是禁錮庭的人嗎?”
蘇銳語氣微嘲地說道:“只不過是力量的轉換應用而已,又不是什么高深的玩意兒,卻被你們當成了至高法則,真是可笑之極。”
“修習禁錮之力那么艱難,怎么可能只是簡單的力量轉換應用?”桑托斯可不相信面前男人的話,他更不愿意看到自己的信仰坍塌:“你一定學過禁錮功法!一定是的!”
蘇銳:“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