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到高芝時,許大師看著她,問道:“高姑娘與高恒是……?”
高芝恭敬道:“正是先父。”
許大師點了點頭,道:“幾年前令尊因病早逝,老夫聽聞此事后,倍感唏噓。后來聽說,高小娘子以女子之身,小小年紀便臨危受命,執掌起高家偌大的家業,還做得有聲有色的。礬樓在姑娘的經營之下,比以往還要更加的繁榮。高姑娘巾幗不讓須眉,令人傾佩,相信令尊在天有靈,也會很欣慰的。”
高芝得到長者的鼓勵,大是感動,然而想起過世的父親,及這幾年的種種艱辛,又是一陣感傷。張恪聽到他們的對話,方才知道,大名鼎鼎的礬樓竟是高家的產業,而高芝竟然是高家如今的掌舵人。這么說的話,礬樓詩會也是出自她的手筆了,這真的是個了不起的女孩子啊!
介紹完畢,許大師便側身請眾人入內。一進屋,繞過一扇畫屏,便見側面的墻上掛著一幅字,正是張恪手書的那首《飲酒?結廬在人境》,如今已是裝裱過了。許大師指著那幅字道:“未征得公子同意,老朽擅自動手將其裝裱掛了起來,恕罪恕罪。”
張恪笑道:“這本就是小子孝敬大師的,無論您如何處置,都是應有之義,大師勿須介懷。”唐芯高芝等女聞,走上前去細看那首詩,看過之后都心忖:難怪許大師這么喜歡這首詩,這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嘛。
分賓主坐下后,許大師笑著對眾人道:“老朽區區賤辰,竟還勞煩諸位親臨祝賀,實在惶恐啊。山野小居,也沒有什么山珍海味招侍,有的只是老朽自己種的一些蔬果,養的雞鴨以及用山泉桂花自釀的一些淡酒,還望諸位莫要嫌棄啊。”眾人聞,連稱不敢,又紛紛表示了感謝。
可能是因為不常有這么多年輕人來訪,又個個品貌俱佳,用現代的話講,就是養眼。因而許大師也顯得很是高興,待外面太陽升過了山巔,和暖的秋日陽光照入山谷,一片鳥語花香時,便領著眾人沿溪水漫步,一邊聊著天,一邊觀賞著谷中的勝景。這有別于北方的秋日景色,讓張恪唐芯等從北方及中原來的人心懷大暢。而即便是自小就生活在青龍城的高芝,卻也難得有這種閑情,置身于此等美妙的自然之中,心情也是極為的放松。
走了一程后,許大師漸漸的不勝腳力,張恪便主動陪著他找了個地方坐下休息,女孩子們的游興意猶未盡,便由許合子帶著繼續前行。許鶴坐在石頭上,喘了一會兒后,隨意地朝張恪問道:“聽合子說,敬之是周勃周子興的學生?”
“確是如此,許大師認識家師?”
“只是見過一次,那個時候,令師就與你如今一般年紀。跟著他父親周衍大人來訪。唉,轉眼之間,那也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聽說令師如今已經官至禮部侍郎了?”
“嗯,去年才升任的。”
許鶴點了點頭,頓了頓看著他道:“其實,今日特別邀請敬之過來,是老朽有件事要請你幫忙,敬之的背后有周家,本身又是欽差,還是皇帝的近臣,或者可以幫得上忙。”
“哦,大師請直,能幫得上忙的話,小子絕不推辭。”
經許鶴娓娓道來后,卻原來是許合子碰上了麻煩。雖然不是什么會危及生命的麻煩,卻也委實不好應對,算是紅顏惹的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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