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薇正要再說什么,衣角卻被人拉了拉,側頭一看,卻見高芝正在朝著她搖頭,不由得又閉上了嘴巴。不料,陳慶之卻突然來了一句:“可惜,張恪已經和薇兒有了婚約了,否則他倒是挺適合充當這個擋箭牌的。他和高姑娘本身就認識,而且主要他在皇帝那里有不小的份量,不用擔心寧王的報復。”
郭守敬也道:“這倒確實是,退一步說,就算寧王要報復敬之,倒還真的很難說,最后誰會吃虧的。敬之這小子,還是挺有些手段的。”
周勃認真的思索了一會兒,倒是道:“其實,仔細想想,這個擋箭牌,倒還真的讓敬之來做最合適,也比較不怕有什么后患。另外找個人的話,一來突然之間冒出來這么一個人,人家可不會信;二來,這事兒的確是有不小的風險,有很大可能會害了人,咱們于心何忍?反而是敬之,不用怕這些顧慮。”
“可是敬之和薇兒已經有婚約了,這樣做的話,你不怕引來風風語嗎?”
“呵呵,這種事兒,必然是會引來風波不斷的,躲是躲不掉的。不過,也正因為都是自己人,我們都知道這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因此反而不用去介意那些傳,也不用擔心會因此產生什么誤會。我們都知道,這只是用來搪塞一下寧王的權宜之計,只等這事情過去之后,大家再想個法子處理后續。只不過,這樣做,對于高姑娘的清譽還是有所損害的,畢竟你還待字閨中。高姑娘,你覺得如何?若是介意的話,那咱們就再另想辦法。”
高芝心說:我哪會介意這個的,可是……。怎么這事情居然發展成這樣了?這幸福來得太突然了。高芝抬起頭來,與周薇交換了下眼神,周薇朝她微微點了點頭。于是,高芝站起來向周勃屈膝一禮:“全憑大人作主,只要能擺脫寧王的糾纏,其它的,我都無所謂的。”
陳慶之聞,高興的一拍手,道:“好,有高姑娘這句話,事情就好辦了。只是,要怎么把張恪和高芝有‘私情’的事情,透露出去了,總不能自己去大街上大喊一通吧?”
“那肯定不能這樣的。這種事說起來,畢竟是不太好聽的。雖說,年輕男女之間,發生這樣的事情,也算正常,但畢竟張恪是有婚約在身的,這事兒一旦傳出去,肯定會遭人非議和詬病的。對他們兩個人來說,是要面對不小的是非和壓力的。因此,正常情況下,他們應該是偷偷摸摸的才對。不過,寧王的逼迫,倒是可以反過來利用的點。咱們這樣,就說高芝有感于寧王的情意,只是自己畢竟心有所屬了,知道寧王居然在陛下面前請求賜婚后,大為惶恐,深怕因此擔上了欺君之罪,更怕損及皇家威嚴,因此托了人向皇帝解釋并請罪。希望在大錯尚未造下之前,及時糾正過來云云。如此的話,想必皇帝也不會因此有所怪罪的。畢竟這事兒,說穿了不過就是男女之事而已,既然并沒有造成什么嚴重后果,那也就算了。”
“哈哈,如此甚好!說到處理這種事兒,還得是你們這幫文人比較會啊。既然如此,明日進宮后,我便照此跟皇帝稟明了。”
被陳慶之給暗損了一句,周勃斜睨了他一眼后,道:“這事兒你去說的話,卻不太合適。畢竟你一個兵馬大元帥,還去管這種小事兒,不免有不務正業,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之嫌。我去的話,也不適合,畢竟我是薇兒的父親,張恪的老師,照道理,這種事兒肯定是要瞞著我的。如此的話,還是勞煩郭老大人去走這一趟,比較合適。”被周勃回損了一句,陳慶之倒也不生氣,而且周勃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因此只是點了點頭,表示了贊同。
郭守敬聞,倒也不推辭,拱手答應了下來:“這事兒就交給老夫吧。”
高芝和周薇見狀,互視一眼,心中的感受復雜難明。本來是個麻煩事兒的,怎么一來二去的,倒好像有點要變成好事兒的樣子呀!張恪和高芝的事情,目前只有寥寥幾個人知曉。雖然沒有太具體的探討過,但這件事情要公開,只怕還是要等到張恪和周薇正式完婚后,再來處理,會比較好。提早公開的話,肯定會風波不斷的,也會讓他們都遭遇無謂的閑碎語。只是,如今看來,這事兒居然陰差陽錯的,要提前被公開了,你說這算怎么個事啊?雖然好像也是件好事的,但怎么總感覺怪怪的呢?難道說,寧王無意之中,還辦了件好事?那要不要謝謝他呢?雖然說,有點要因禍得福的樣子,但也真的是,太奇葩了點啊!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