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恪和趙常山一直朝著互市的方向不停的走了十多里地,而身后的幾條尾巴倒是始終遠遠的綴著,一點兒放棄跟蹤的意思都沒有。張恪可沒有心情和他們一直玩什么跟蹤游戲的,更沒有時間和他們這么耗下去。于是,他果斷地停下了腳步,轉頭向趙常山使了個眼色,趙常山心領神會,撮唇而哨,尖銳的嘯聲遠遠的傳向四周。大約在原地等了一刻鐘后,一共六名,自梅龍鎮出來便一直跟蹤他們的漢子,便被護衛隊給陸續的抓到了張恪面前。
張恪逐一看向那六個人,確定是之前沒有見過的,他們此時正戰戰兢兢的蹲在地上,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張恪也不廢話,直接問道:“你們是受何人指使的?為何要來跟蹤我們?”
那幾個人聞抬起頭來,看著他,卻都選擇了不發一語。張恪見狀,皺了皺眉,抬手指向其中一人,大聲喝道:“你說。”
那人哆嗦了一下身子,出道:“這……,這位公子想必是誤會了,小人沒……沒在跟蹤你們啊,小人只是正好與公子同路罷了。”
張恪見他眼神飄忽不定,分明就是在說謊,便也不和他磨嘰,直接朝趙常山道:“把他帶到一邊兒去,先打上一頓再來審問。”趙常山聞也不廢話,揮了揮手,立即便有兩名護衛隊隊員上前把那人硬架起來拉走了。那人可能是沒有想到這幫人會這么干脆利落,這么狠,一不合就揍人,心中不免驚懼,于是便掙扎著想要辯解幾句。哪想到對方根本就不給他機會,真的是一刻不停地就強行將其拉到了遠處,然后就是一頓拳打腳踢,隨即便是一頓哭爹喊娘聲傳來。
張恪卻壓根兒不理會那些,繼續手指著另外一個人,平靜的問道:“你呢?你說不說?”
被指著的這個人,神色透露出猶豫,左右看了看其他幾個人,顯得有些許掙扎,張恪見狀,又是直接一揮手,這一回卻是連話都懶得說一句了。
那人見狀,立即便開口求饒:“小人愿意說,小人愿意說……。”哪知道張恪根本不理會他的變卦和求饒,于是又有兩名護衛隊的隊員上前強自將其拉起來走向了另一邊,那人的求饒聲、哭喊聲自始至終便也一直不曾斷過。
張恪正要舉手指向下一個人時,不曾想,那剩下的四個人已經齊齊趴在了地上,急切地、主動地、連聲地表示愿意招供了。不招供不行啊,眼前這人,他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動不動就要把人揍,稍稍一猶豫都不行,簡直不是東西。跑是肯定跑不掉了,還是趕緊招了,少受點皮肉之苦吧。張恪見他們服軟了,便點了點頭,卻也不急著問話了,轉頭吩咐趙常山道:“咱們還是先回駐地再行審問吧。另外你要把他們六個人分隔得開一點,注意別讓他們互相之間交流串供。”趙常山自無不允,安排一番后,一行人調轉頭來開始往梅龍鎮的方向走回去。到了臨時駐地,張恪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道:“兩天沒合眼了,實在是撐不住了,我得瞇一會了。趙大哥,你安排一下對他們的審問,然后比對一下供詞,看看能挖出多少事兒來。要是發現有誰膽敢撒謊的,那就直接揍一頓。”那六個人聞,臉色又是一僵:這一位,看著斯斯文文,人模狗樣的,沒想到卻是一點武德都不講,更是如此的暴力,真真白瞎了這副好皮囊啊!幾個人欲哭無淚,然而卻又無可奈何。偷眼瞧了瞧周遭,對方人多勢眾,當中居然還有虎狼等異族,也不知這一伙人究竟是什么勢力。總之,逃是絕對逃不遠的,人家那一邊可還有好些個四條腿的了;打了,肯定也是打不過的,還是老老實實的交待,省得再受皮肉之苦吧。
張恪隨便找了個背風處,就躺了下來,閉上眼睛睡了過去。從前天接到消息,便一路不停歇的從牧場到互市再到那個小山谷再到梅龍鎮,他是真的疲倦不堪,累慘了。也不知道睡了有多久,他被趙常山給叫醒了,睜開眼睛揉了揉,便見到了站在身前的胡不歸。
張恪睡眼惺忪地招呼道:“老胡,你來了。”
胡不歸笑了笑道:“你這小子,著急忙慌的把我叫來,自己卻在這兒呼呼大睡。說吧,到底什么事啊?”
眼見張恪精神還很困頓的樣子,趙常山連忙接過話頭,道:“回稟宗師,事情是這樣子的。”趙常山隨即將這兩天來的事情講了一遍,然后道:“如今還在對那幾個人進行審問,估摸著也快要有結果了。”
胡不歸點了點頭,又皺了皺眉,道:“梅龍鎮這個地方我倒是聽說過,大部分都是說這里的人都很有錢的樣子,但除此之外,倒是沒有其它什么特別的了。一個幾千人口的鎮子,富有卻又不怎么高調,這種事兒,雖然的確有點……特別,但也沒有什么好值得關注的。不過,如今發生了劫掠商旅的事情,倒的確是值得懷疑了。這個小鎮子,之所以能如此富有,其財路來源,怕是真有些不干凈的。”
其實人朝大地上,總有些地方富貴點,有些地方貧窮點,并不能因此就判定人家的財富得來不正。只不過,因為梅龍鎮在北方地界里富得突兀了,又有劫匪的疑點,再加上他們派人跟蹤張恪等等事情,那自然就令人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