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歸走近后,將手上的人放了下來,張恪低頭一看,雖然沒有看清臉,卻從其服裝和身形上一眼就認出了,其正是昨天才剛剛見過的李鳳。只是此時的她滿身是血、披頭散發、一動不動的,也不知道是暈過去了還是怎樣?
只聽胡不歸道:“我進去之后,第一時間就想要去找李鳳姑娘,了解情況。后來,好不容易找到了李府,哪曾想里里外外找了幾圈,愣是沒找到人。無奈之下,我只能隨手在府里頭抓了個人逼問。從那人的口中獲悉,李鳳被他們關在了府中的地牢里,然后才去將人救了出來。”
何剛疑惑的道:“就算這位李姑娘沒有說服他們,也沒必要這般對待她吧?這打得也太狠了,再怎么說,也是自己人啊!”
胡不歸嘆了口氣,道:“這事兒想必還有其它內幕吧。只能等李姑娘醒過來,問過才能知道了。”
張恪也奇道:“這梅龍鎮里,如今到底是個什么境況了,老胡你還有其它發現嗎?咱們都這么喊話了,他們肯定知道整個鎮子都已經被軍隊包圍了,為何一點反應都沒有呢?這事兒實在是太奇怪了。”
“沒有什么發現,不過比較特別的是,今日梅龍鎮中,無論大街小巷,全都是空無一人,所有的店鋪也都是大門緊閉,顯然是都躲在家里了。”
張恪皺了皺眉,卻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他們究竟想干什么。這是選擇躺平了嗎?還能這么面對問題的?這不就是鴕鳥嗎?胡不歸和何剛也覺得有些難以理解:若是梅龍鎮的人選擇了硬杠,雖然也很不智,但起碼都還可以理解,但像這樣躲在家里……?說實在的,這還真的有點搞笑啊,該說他們天真、幼稚還是愚蠢了?
過了半個時辰,李鳳呻吟了一聲,悠悠醒來。睜開眼睛一看,便見到了張恪等人。李鳳掙扎著從地上坐起來,身上的傷所帶來的痛楚,讓她皺起了眉頭,卻強忍著沒有呼痛,自己緩緩的站了起來。只是,剛站起來時,還是忍不住趔趄了一下。勉強站穩后,李鳳還不忘雙手疊在身前,略施了一禮,沙啞著聲音道:“拜見大人,小女子沒能說服他們,讓大人失望了。”
張恪虛扶了一下,微笑道:“李姑娘不必自責,世事豈能盡如人意,咱們再想辦法就是了。倒是害得姑娘如此,本官著實過意不去。姑娘如今感覺如何?方不方便先告訴我們一下,昨天你回去之后,究竟發生了何事,以至于此呢?”
“多謝大人關心,其實都是些皮外傷,不礙事的。”整理了一下思緒后,李鳳將自己昨天的經歷一一道來。
卻說李鳳回到梅龍鎮后,便回到家中向家族匯報了與張恪見面的情況。為了能讓族人們更容易接受,李鳳還用了點小心思,首先把張恪以互市監的名義答應她,對于梅龍鎮以往的走私活動,朝廷會既往不咎的政策著重地說了一下。然后,又將張恪提請他們考慮將與北境的走私貿易進行合法化轉型,融入進互市市場,接受互市監監管的建議提了提。最后,才說起了關于幾天前,鎮子里的百多個年輕人,自作主張組織劫掠了那支去往互市的商隊,還不慎殺了七個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