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想到,長公主不僅沒給她半分面子,反倒狠狠呵斥了她一頓。
蘇清音被這樣當眾斥責,臉上如同被狠狠扇了一耳光,火辣辣地疼。
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長公主對她無比溫柔,就差把她當成女兒了。
怎么蘇枕月一回來,連長公主對自己的態度都變了。
其他女眷奚落的目光落在蘇清音身上,她恨不得原地消失。
“長公主恕罪,平常臣女也是穿這些入宮的,并無不妥啊。”
蘇清音快哭了。
長公主翻了個白眼,她從前就不待見這個蘇清音。
經常為一點小事哭哭啼啼,一點都沒有映檀生前的風范。
她常想著,別是抱錯了孩子。
誰知,竟一語成讖!
前些日子聽聞外界抱錯孩子的傳,起先不敢相信。
直到崔將軍站出來說,蘇枕月才是映檀和定國將軍的孩子。
她頓時明白了,這些不過都是后宅的陰私手段。
圣上不肯追究,是因為要護著蘇家顏面。
可她不知經歷過多少大風大浪,這些手段她心里頭門兒清。
當初月丫頭回京都一歲半了,哪還是能認錯孩子的時候。
分明是蘇家二房想沾大房的光,好讓自個兒孩子風光富貴。
想明白事情緣由,長公主對蘇清音連最后一絲情分也沒有了。
“你,”長公主是個雷厲風行的性子,她扭頭對身后女官說道,“去把她頭上逾制的簪子拔了。”
也算給蘇枕月出口惡氣。
當眾被拔簪子,蘇清音臉色霎時變得鐵青。
可她不敢怨長公主,只能見怒氣轉到蘇枕月身上。
皇后平靜地看著長公主教訓人,拎起一酒壺,隨口說道:“臣妾聽聞定國將軍去后,給大小姐留了不少財產,先前是二房替她看顧,如今蘇小姐也長大了……”
皇后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直抵要害。
皇上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皇后說得是,蘇夫人回頭安排一下。”
李氏臉色不好看,她們早將那些錢當成自己的隨意花了。
現在從哪拿出來還給蘇枕月。
她看向另一席面上的蘇牧。
李氏指望著蘇牧能說幾句,打消圣上的心思。
可蘇牧站起來后,只是躬身一禮:“是,陛下。”
李氏還想說什么,被蘇牧用眼神生生制止了。
這場處處充斥著火藥味的戰爭,蘇枕月大獲全勝。
別人或許不知道蘇枕月的性子,可陸霄凜和她打過幾次交道,心里一清二楚。
這個場面,才是蘇枕月打扮的如此素凈來赴宴的目的。
呵,他心底輕叱,詭計多端。
誰知,下一刻。
長公主看著他說道:“好侄兒,這件事姨母就交給你看顧了,務必不要讓人欺負了枕月。”
這番話警告針對意味甚重。
陸霄凜愣了一下,只能點頭應是。
長公主這聲姨母沒說錯,她同陸霄凜有血親。
定安侯府的老夫人,也就是陸霄凜的親生母親,同長公主是表姐妹。
陸霄凜的外祖父,與太后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弟。
只不過他外祖父晚年志不在朝堂,前幾年帶著些家仆去江南閑云野鶴了。
老夫人自小同長公主一起養在太后膝下,情分自然有所不同。
陸霄凜有長公主這個長輩,在王侯之中更是富貴顯赫。
蘇枕月聽到長公主的吩咐一愣,下意識看向陸霄凜。
讓他照顧自己?
陸霄凜別故意找機會為難她,她就要感恩戴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