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楓緩緩地,一字一句說道:“我尋思著,他們肯定打算把兩輛摩托車賣掉。
畢竟那是作案工具,一直留在身邊,風險實在太大。
再說了,兩輛摩托車能賣不少錢呢,他們總不可能就這么丟棄,或者干脆燒掉吧?
當時他們沒把車賣給修車鋪老板,估計是覺得漢陽鎮離咱們江南市太近,擔心我們追查過來。
也有可能那家修車鋪規模小,老板出不起足夠的價錢。”
他這么一分析,眾人頓時眼前一亮。
李明偉猛地一拍額頭,說道:“哎呀,我怎么就沒想到呢!
不行,咱們得趕緊通知周支隊,讓寧市公安就按這個方向查,肯定能找出線索來。”
林國梁臉上的愁容消散,眉眼都舒展開來,他拍了拍江北楓的肩膀,說道:“早該讓你坐到會議桌旁邊,老貼著墻根站著,像什么樣子?”
說著,他又指著李明偉和陳勝,教訓道:“你們瞧瞧,這大隊長和師父是怎么當的?居然不給人家配槍,江局和周支隊都批評咱們了,怎么就不長點記性!”
李明偉趕忙點頭:“配,一定配!”
“行了,你們趕緊去查,別浪費時間。”
林國梁背著手,剛要走出會議室,又轉身回來,指著二牛問:“這孩子叫什么名字?”
聽到這話,李明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茫然,他看向陳勝。
陳勝皺著眉頭,又望向孫正瑞,這位老刑警咽了口唾沫,笑著回答:“就叫二牛。”
林國梁點點頭:“給小……小牛也配槍,西城大隊的教訓太深刻了,咱們的同志可不能赤手空拳地和歹徒搏斗。”
二牛并沒有因為即將配槍而感到喜悅,果然,就像江北楓說的那樣,東城分局居然沒人知道他的名字。
他滿心不甘,一臉絕望地看向李明偉:“師父,你真的不知道我叫什么嗎?”
李明偉揮了揮手,說道:“這有什么重要的。”
“這很重要!”二牛堅持道。
“行,那你告訴我你叫什么?”
二牛聽他這么說,腦子瞬間一片空白,感覺靈魂仿佛離體而出,看著自己這具陌生的軀體,只覺得腦細胞一陣發麻。
對啊,我叫什么來著?
二牛絞盡腦汁,抓耳撓腮,好不容易剛想起來,卻發現會議室里只剩下他和江北楓了。
江北楓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別苦惱了,你叫朱天,對吧?”
二牛感動得涕淚橫流:“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專門去檔案室問過……江北楓笑了笑,說道:“走吧,咱們去槍械庫領槍,對了,你槍法怎么樣?”
二牛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道:“只打過移動靶,不像你,還殺過人呢。”
這話一出,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江北楓攬過他的肩膀,說道:“其實啊,咱們要是當一輩子刑警,一次槍都沒開過,那才是最幸福的事兒。”
半個小時后,江北楓和二牛各自領到了一把五四式警用手槍。
相較于六四式那種被戲稱為“娘炮砸炮”的手槍,五四式可謂“老當益壯”,深受基層刑警信賴。它后坐力強,不過走火的風險也稍高一些。
江北楓握住槍把,感受著它的重量,用大拇指輕輕摩挲著槍把上的五角星。
這種被江湖稱作“黑星”的手槍,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充滿暴力美學的時代。
第二天。
江北楓剛睡醒,就聽到陳勝拿著喇叭在樓下大喊:“刑警隊的,有任務,五分鐘內下樓集合!”
非常時期,大家都不敢有絲毫懈怠,迅速穿好衣服,快步奔下樓。
李明偉和陳勝站在梧桐樹底下,就像兩只準備投入戰斗的袋鼠,昂首挺胸,氣勢不凡。
老刑警們都很會察觀色,一看這架勢,就知道這兩位肯定是得到了什么重要消息。
果不其然,等人到齊后,李明偉從陳勝手里接過擴音器。
他先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江北楓,然后開口說道:“同志們,經過聯防隊和派出所同志們的艱苦排查,終于在中心汽車站和市圖書館附近發現了線索。
素描畫像上的那兩名歹徒,多次在這兩個地方出現,而且還在附近的一家招待所開過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