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勝喝了一口豆漿：“那咱們一會兒進去問問情況？”

李明偉點頭：“不過，拖拉機廠早就倒閉了，但以前的老職工還住在里面，當時姜明濤并沒有分配到福利房。”

孫正瑞看了看胡同里的發廊，這個時間發廊還沒營業，門前的燈箱都是暗的。

謝賢董瞥了他一眼：“別看了，這些發廊中午才開門，我覺得咱們這么查，估計得跑斷腿。”

陳勝道：“那你能想出別的辦法嗎？”

謝賢董回答：“怎么著，溫市市局也該給咱們派幾個熟悉當地情況的人過來吧。”

李明偉搖頭：“他們現在忙得不可開交，我聽周支隊說，他們一早就在開會。

我琢磨著，再過一個多小時，聯防隊這些就該上街張貼通緝令了。”

江北楓喝完碗里的豆漿，抹了抹嘴：“咱們先從早餐攤、小吃店或者小賣部這些地方查查看？”

李明偉點頭：“我覺得行。這樣，咱們分成兩組，一組負責摸排一條胡同。一天時間下來，應該能查完。”

“行吧。”謝賢董站起身。

李明偉結了賬，從懷里掏出復印單，拿出筆，讓老板寫個單子，以便日后拿回單位報銷。

隨后，陳勝、孫正瑞和江北楓去走訪煙雨巷，李明偉、謝賢董和二牛從風華胡同開始排查。

李明偉最后叮囑道：“記住，如果真查到人了，千萬別沖動，別逞能，別老想著江局說的官升一級。

立刻通知我，我再通知溫市市局！這三個歹徒身上有槍，而且還是56式步槍，什么概念大家心里清楚。”

眾人紛紛點頭，還看向江北楓。

江北楓聳聳肩：“別看我，我從不打沒把握的仗。”

陳勝帶著人走到主干道，穿過馬路，朝煙雨巷走去。

煙雨巷的情況比風華胡同要好些，胡同里的道路寬達六米，兩側有糧油店、五金店、服裝店等等。

但這些店鋪現在都還沒開門，胡同邊上零零散散地擺著一些早餐鋪子。

孫正瑞走上前，向一位老板開口道：“大叔，跟您打聽個事兒……”他拿出姜明濤、候啟宏和彭大偉的照片，這些照片打印在同一張紙上，是黑白的。“您見過這三個人嗎？”

老板頭都沒抬：“沒見過。”

“不是，您都沒看一眼呢！”

老板不耐煩地瞥了一眼，敷衍道：“沒見過。”

“誒，你這人！”孫正瑞想發火，但思索片刻后，他掏出錢包，“來一個包子。”

老板一聽，眉開眼笑：“肉的還是素的？”

“肉的。”

“豬肉大蔥餡，三毛錢，但是一個包子您吃得飽嗎？”

孫正瑞沒理這話，遞給對方五毛錢，找回兩毛，接過用一小片報紙包著的包子后，他再次拿出畫像給對方看：“現在您見過沒？”

老板這次看得很仔細，隨后搖頭：“沒見過。”

孫正瑞嘆了口氣，轉身看到陳勝和江北楓站在另一處小吃攤前，也都在掏錢包。

一直到中午，兩組人聚在一起吃午飯，然而大家都一無所獲，不免有些灰心喪氣。吃完飯，他們又繼續走訪。

上午十點三十分。

溫市，寶通街儲蓄所。

警衛鄧發明站在門外，一邊抽著煙，一邊望著門外的天空。正午的驕陽甚是刺眼，晃得他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這時，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鄧發明轉過身。

“老鄧，我去撒個尿。”

鄧發明罵道：“你都跑幾趟了？”

這人笑著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每天這個點都得去蹲大號。”

“行，你去吧。”

鄧發明轉過身，走進儲蓄所。

這是個小儲蓄所，有兩名警衛，工作人員也只有十來個。此時快到午飯時間，大廳和柜臺前都沒人了。

鐵柵欄后面的銀行職員正在清點上午吸納的存款，點完后，他們把現金放進腳下的鐵箱子，再由經理鎖好，放入保險室。

這些錢數額不算大，要是數額巨大，當天晚上就得押運走。

鄧發明在柜臺的柵欄前溜達了一圈，雙手背在身后，手里拿著警棍，輕輕敲打著大腿。

再有半個小時，儲蓄所就到午間休息時間，一點半才會重新營業。

每天中午，鄧發明都會去隔壁小吃店吃碗面。

但今天不一樣，女兒放暑假了，破天荒地親自下廚，要給他做一頓豐盛的午飯，一會兒就坐公交車過來給他送飯。

一想到女兒，鄧發明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不禁感嘆孩子長大了。

鄧發明走到門口，望著外面的道路，心里想著要是女兒能早點來，吃完飯就帶她去百貨商場買個書包，這可是女兒心心念念了好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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