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體滑過喉嚨,帶著葡萄的清香澀意,她又望向餐桌那端,沒成想,會對上郁庭川湛黑的眼眸。
顧嘉芝正專心的跟對面的郁明蓉交談,笑靨如花,坐在她旁邊的郁庭川,夾著煙的右手隨意擱在桌邊,薄薄的煙霧里,他正看向長餐桌的尾端,或者說,是目光深意地看著手握高腳杯的自己。
宋傾城面上沒有慌亂,回了一個干凈的笑容,然后垂眸收起目光。
……
晚飯后,郁家人紛紛上樓探望郁老。
宋傾城先回了郁菁的臥室,她從書包里掏出手機,看到除了葛文娟的幾個來電,還有沈徹的。
回撥過去――
沈徹接的很快:“你干嘛去了,給你打了多少電話!”
宋傾城聽出他語氣的急切:“怎么啦?”
“傍晚時候,領班把我喊了出去,后來我才知道是皇庭經理找我,他問我那晚被狗咬傷的是不是我朋友,包括當晚一些細節,”頓了頓,沈徹繼續道:“聽他的意思,他們應該調看了監控視頻。”
皇庭是高檔場所,走廊各處自然都裝有攝像頭。
“包廂不遠處拐角處就有個攝像頭,正對著休息區那塊,你喂那狗吃羊排時有沒有注意,我聽經理的意思,可能沒拍到。”沈徹說出自己的猜測。
宋傾城默默聽著,想起剛才洋樓外郁庭川詢問她知不知道皇庭的酒吧。
她心里清楚,哪怕攝像頭沒拍到她喂狗吃東西,但那晚從她踏進皇庭那刻起的監控錄像肯定有傳到郁庭川手里。
至于她喂狗的那一幕,真的沒有被拍到么?
宋傾城知道不可能。
當時自己只顧著誘使那條邊牧,全然忘了還有監控這回事。
沈徹的聲音從聽筒傳來:“如果他們真追究,你就咬定當時你打算吃外帶的羊排,是那狗撲上來跟你搶食,他們要是不相信,讓他們問那邊牧犬去。”
宋傾城被他逗得輕笑,笑過后,發自內心的說:“謝謝你阿徹。”
“謝什么謝。”話頭一轉,沈徹低聲開口:“我堂哥他恐怕很快就要回來了。”
宋傾城嗯了一聲:“我知道。”
電話兩端出現短暫沉默。
沈徹似乎在組織語,過了會兒,他說:“郁庭川真不是你該招惹的,他們那種人的圈子,玩女人跟玩什么似的,圖個新鮮。我親眼見過有女孩怎么被一個老板逼得跳樓,就從皇庭的七樓一躍而下,事后也不過被卷了地毯送去太平間,什么浪花都沒有濺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