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文娟是抱著看戲的態度過來的,她始終不相信,憑家里這只小騷蹄子能搞定郁庭川,婚宴那天郁庭川提到結婚,可能也是一時興起,這些大老板,很多話說過就忘,懷了孩子又怎么樣,生不生的下來又是另一碼子事。
就像當年顧家那小開,不也信誓旦旦要娶這小騷蹄子?
那時候,小騷蹄子剛從牢里出來,不知怎么就認識了顧家小開,那愣頭青還跑來陸家拜訪,又去醫院照顧那個老不死的,說要買房子把祖孫倆接出去,擺足外孫女婿的架勢,最后呢,還不是不了了之?
但瞧不起宋傾城歸瞧不起,精明如葛文娟,當著郁庭川的面也不敢太放肆。
一頓飯吃下來,葛文娟沒說幾句話。
許琳很會審時度勢,挨過來在大姑子的耳邊輕聲說:“你家這丫頭算是養著了,能攀上恒遠的老總,不管能不能登堂入室,最起碼現在還得寵,你家生意上的麻煩,還不是郁庭川一句話。”
葛文娟不這么想,她也沒陸錫山那么天真,這小騷蹄子心眼多,難保不記恨自己之前要把她‘送’給劉總的事。
像是察覺到葛文娟毒辣辣的目光,宋傾城轉過頭,沖著她微微一笑。
“飯后水果,嬸嬸要不要來點獼猴桃?”
宋傾城突然開口。
葛文娟正想說不用,宋傾城又關心的道:“我看嬸嬸兩眼猩紅,應該吃點水果下下火。”
許琳也在旁邊說:“你這嘴是上火,回去吃點消炎藥,省得長嘴角瘡。”
“……”葛文娟面露淺笑,心里卻咬牙切齒,死丫頭!
飯后,陸錫山思忖再三,還是問出自己的殷切:“郁先生,上回你提到婚事,傾城現在有了孩子,再過幾個月,到時候
肚子大起來――”
宋傾城正垂著眼在吃春卷,聽到陸錫山這么說,手中的筷子一頓。
“如果女方這邊沒意見,可以在十月里挑個日子。”
郁庭川這話,無疑于一九鼎,也可能是郁庭川答應的太爽快,陸錫山聽了以后,哪怕努力在克制,依舊有些激動的語無倫次:“那郁家那邊,咱們兩家要不要坐下來把婚事商量一下,還有婚禮的相關事項,現在九月了,籌備起來恐怕有些急……”
“叔叔。”宋傾城抬頭,對著陸錫山莞爾:“結婚不是只要登記就成么,不用搞那么多排場。”
不等陸錫山有所反應,她又望向郁庭川。
郁庭川本欲喝茶,聽了宋傾城的話,也轉頭看著她。
男人的眼神,似乎別有深意。
宋傾城抬手揪住郁庭川襯衫上的袖扣,這個動作,帶著些小女人的撒嬌意味,柔和的燈火映在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里,蕩開了點點的星光,她用商量的語氣道:“婚禮太麻煩,我現在這樣,也不太適合穿婚紗跟高跟鞋。”
葛文娟聽了,輕笑一聲,心說,這就來不及了。
登記隨時都可以,變數小,也是法律上承認夫妻關系的唯一途徑。
陸錫山顯然跟葛文娟想到一塊去了,立刻附和宋傾城的說法:“也是,那要不先登記,婚禮以后再說。”
這時,宋傾城又看向葛文娟:“嬸嬸,我的戶口,應該還在陸家吧?”
葛文娟臉色驟然難看,握著高腳杯的手指捏緊,礙于郁庭川在場,只能打落牙和著血往肚子里吞,扯了扯嘴角:“當然在,當時為了給你辦入學手續,你叔叔可都從余饒那邊遷過來了。”
她就說,這小騷蹄子哪那么好心,原來都在這里等著呢!
剛才葛文娟還盤算著,要是小騷蹄子真能嫁給郁庭川,到時候就用戶口本拿捏她,小騷蹄子既然急著嫁入豪門,沒有戶口本,簡直是掐住了她的咽喉,陸家的生意問題,她不去郁庭川那邊吹枕邊風也得吹。
以前的時候,葛文娟都打算好,要是宋傾城再不識抬舉,她把死丫頭的戶*給劉總,反正葛家在民政局也有人,有些事不過是動動手指,哪知道死丫頭會突然攀上郁庭川。
宋傾城現在突然提戶口的事,當著郁庭川的面,擺明是半逼著自己把戶口本交出來。
不等葛文娟應答,陸錫山已經開口:“你要戶口本,隨時來家里取,今晚回去,我會讓你嬸嬸找出來放在書房。”
宋傾城終于露出今晚第一個真心的笑容:“叔叔對我的好,我會記住的。”
葛文娟氣得不輕,卻竭力克制著。
陸錫山的眼神溫和:“不過是小事,你現在要結婚,叔叔只希望你以后乖巧懂事,跟郁先生好好過日子。”
“我會的。”宋傾城點點頭,又小女人的去瞧郁庭川,卻見郁庭川正稍低頭,有些饒有興味的神情,那樣子,看的她心跳一亂,但仍然淺淺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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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老酒爺爺七七,白天耽擱,所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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