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錫山擺手:“我對茶葉沒什么愛好,還是留給郁先生喝吧。”
宋傾城矜持的莞爾。
坐了會兒,沒人說話,氣氛有些尷尬起來。
陸錫山想到此行的目的,再難啟齒,還是開了口:“傾城,郁先生有沒有說幾點回來?”
宋傾城解釋:“他走的很匆忙,只說到時候給我打電話。”
這個答案,讓陸錫山流露出失望。
陸韻萱不怎么信宋傾城說的話,只當是宋傾城急著打發他們,就像醫院那次,想起那回的羞辱,她心中的不快更甚,當下開口道:“郁家的長輩生病,你怎么不過去?好歹,你馬上也要跟郁先生結婚了。”
宋傾城喝了口開水,微笑的看向陸韻萱:“堂姐不是也知道,我的孩子剛剛掉,這幾天身體正虛弱,說到結婚……”說著,她從沙發后拿出戶口本,遞給陸錫山:“本來打算明天去一趟家里,既然今天叔叔湊巧過來,那我就把這個交給叔叔了。”
不管是陸錫山還是陸韻萱,都認出那是自家的戶口本。
陸錫山抬頭:“跟郁先生辦好登記手續了?”
陸韻萱心里一動,也跟著笑起來:“既然已經登記,那就是夫妻,什么時候帶著郁先生回家,咱們可都等著吃這頓歸寧宴呢。”
這樣的陸韻萱,又變回那種無懈可擊的狀態,一個嫁了二婚男人的‘堂妹’,前科累累,還要給人當后媽,哪怕對方有錢,也不值得她羨慕嫉妒。
陸錫山見宋傾城已經和郁庭川登記,有些話說出來就沒那么見外:“你跟郁先生登記,怎么也不和叔叔說一聲?前天中午叔叔請幾個國稅局的領導吃飯,出來遇到郁先生,說起來,最后還是郁先生幫忙解決的問題。”
宋傾城聽了,看向陸錫山,郁庭川沒跟自己提過遇見陸錫山的事。
“那位徐副局看著就跟郁先生很熟
,郁先生問過我什么事,還在徐副局面前替我說了幾句話,到昨天下午,我就接到徐副局打來的電話,讓我過去國稅局。”
陸錫山頓了一頓,繼續開口:“今晚過來,一來,是想跟郁先生道謝,二來,我跟你姐姐商量了幾天,還是希望能拿下恒遠的服裝單子,所以想向郁先生詢問一下招標的相關情況。”
陸韻萱也道:“那天在醫院,是我急過頭,態度有些問題,傾城你別放在心上,你也知道的,公司最近形勢不太好,我們跟你不同,平時想見郁先生一面都很難。”
宋傾城跟著淺淺的笑,爾后垂眸道:“我以后恐怕也見不著他了,只能趁著現在多看幾眼。”
“……什么意思?”陸韻萱的笑容一僵。
宋傾城抿了抿唇角,神情間似有難色:“我跟郁家這邊的約定是要生下孩子才生效,現在結不成婚了,不過聽叔叔剛才說,郁庭川還愿意幫陸家一把,那應該――”
不等她說完,陸韻萱先急急的問:“你們還沒登記結婚?”
宋傾城眼神閃爍,不敢去看陸韻萱,轉頭望著陸錫山,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雖然沒有登記,不過郁庭川答應過我,會給我一套玫瑰園的房子。”
“只給你一套房子?”
還是二手房。
陸韻萱的態度,沒辦法再像開始那么溫婉親善。
“其實還給了我兩張卡,不過里面的錢,已經所剩無幾了,我當時沒想到孩子會掉吧,要不然……”說著,宋傾城轉頭去看面色不好的陸韻萱:“姐,那天在醫院我讓你轉交給叔叔的支票,就是卡里提出來的。”
這時,陸錫山問:“什么支票?”
“叔叔沒有收到么?我交給堂姐了的,一共三百萬。”
旁邊的陸韻萱臉色一變再變。
宋傾城將陸韻萱的樣子盡收眼底,大概猜到怎么回事,即便如此,仍然說著打圓場的話:“可能是我沒放好,丟了吧……”
三百萬,怎么可能說丟就丟。
陸錫山不好在這里發作,當即站起來,對著宋傾城說話依舊和聲和氣:“也不早了,你現在身體不好,要多注意休息,我跟你姐姐就先回去了。”
宋傾城站起來送客,卻欲又止:“叔叔。”
陸錫山回過頭。
“玫瑰園那套租出去的話,每個月大概三千塊,加上外婆自己的退休金,應該夠住院費的開銷。”
陸錫山的眼神溫和幾分,聽出傾城話里的彷徨無助:“只要叔叔還在,不會不管你們,到時候就再住家里來吧。”
“管,您打算怎么管?”陸韻萱驀地起身,手指著宋傾城:“她當初攀上郁庭川,對咱們家什么個態度,現在要被人甩了,又想靠過來,咱們家不是做慈善的,怎么,您還以為她能派上大用處?跟著郁庭川,居然只撈了套二手房。”
說著,她看向宋傾城:“你不是想跟陸家劃清界限么,今天我把話擱在這里,以后不管你跟你那外婆是窮死還是餓死,不要再纏上陸家,至于陸家會怎么樣。”
陸韻萱冷冷一笑:“肯定不勞你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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