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門口,郁林江的秘書已經在等待。
秘書瞧見宋傾城和joice,立刻轉身推開厚重的門,往旁邊讓了讓,態度很恭謙:“董事長還在里面,叮囑過,直接進去就行。”
和郁林江打麻將的,不是恒遠的董事就是生意場上的老伙伴。
宋傾城進去,認出其中一個人。
上回在網球場見過一面。
當時,郁庭川和對方打招呼,稱呼對方為李董。
joice瞧見爺爺,放開宋傾城的手跑過去。
郁林江摸著孫子的腦袋瓜,平日里嚴肅的五官和藹,顧不上打麻將,問道:“昨晚住在你爸爸那里,他有沒有好好照顧你?”
joice重重的點頭,然后轉過臉去看宋傾城。
郁林江跟著回頭。
宋傾城落落大方的問候:“董事長好。”
旁邊,有麻友笑:“這就是你家的二兒媳婦吧?我可聽我家小子說了,庭川已經領證,馬上就要過年,打算什么時候擺喜宴?”
“擺什么喜宴。”郁林江哼道:“我看他就是專門氣我的,眼里哪里還有我這個父親!”
“你家兒媳婦還在這兒,你就別板著臉。”那位李董邊說邊笑:“你們剛才也聽到,兒媳婦還喊他董事長,說明你這個公公當的不稱職,否則兒媳婦怎么還和你這么見外?”
宋傾城聽著這些長者的你來我往,站在一旁沒插話。
另一位麻友打量了下宋傾城,然后對郁林江說:“我看著倒是不錯,你家老二眼光好,趕明兒就會再給你生個大胖孫子。”
郁林江輕哼一聲:“會不會生,和能不能生是兩回事。”
“……”宋傾城聽出,郁林江還在對她難生育的身體耿耿于懷。
忽然,joice扯了扯郁林江的手臂。
“怎么了?”郁林江看著孫子,面容變回慈愛。
joice打完手語,扭頭望向宋傾城,
宋傾城知道他想讓自己翻譯,雖然不是什么好話,仍然據實道:“joice說,如果董事長沒其他事,他打算和我先回去。”
郁林江眼底有訝異,沒想到她居然懂手語。
隨即,看著她,意味深長的開腔:“你倒是有心了。”
這話聽著就不是好話。
宋傾城莞爾,沒有因為郁林江暗指她心機深就喊委屈或不悅。
joice跑回到宋傾城的身邊,牽住她的手拉了拉,無聲的詢問可不可以離開,他想回阿姨的朋友那里繼續玩公仔。
李董笑:“郁董,你這孫子的心看來已經偏歪了。”
郁林江看了眼宋傾城,看不出喜怒,打出一張麻將牌:“既然來了,就在這里待著吧,等老二下班過來再說。”
得知郁庭川要過來,宋傾城也就沒再想著怎么離開。
過了會兒,李董忽然抬頭,讓坐在沙發上和joice玩猜成語游戲的宋傾城幫他代打麻將,他想去一趟洗手間。
類似的情況,宋傾城在郁家老宅遇到過,當時還輸了錢。
李董邊說邊已經站起來。
宋傾城本想拒絕,郁林江卻道:“既然李董說了,過來打吧。”
“……”
有過前車之鑒,宋傾城坐下后先問:“多少一局?”
郁林江淡淡的看她一眼。
坐在宋傾城左側的長者笑了笑:“放心打,輸了不算你的,我們這些老家伙,肯定不占你個小丫頭的便宜。”
這時,joice搬著椅子到宋傾城的旁邊。
放穩后,挨著宋傾城坐下來。
上回打麻將的事,在宋傾城的心里有些陰影,哪怕后來胡了一把,她知道是郁庭川給自己喂牌,現在牌桌上沒有郁庭川,她每打一張牌都會先想一想,joice的小身板也湊過來,一大一小就差沒頭碰頭。
剛把牌理順,就見坐在對面的郁林江打了一張牌。
“郁董,你怎么打財神?”麻友提醒。
財神是可以代替任意牌的一張牌。
眼看郁林江伸手要拿回來,宋傾城幾乎是本能的脫口而出:“還可以悔牌么?”
郁林江:“……”
宋傾城反應過來,開口:“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問問。”
說著,又低頭看自己的十幾張牌。
郁林江沒再去拿那張財神,看了看沒動作的下家,出聲催促:“都等你拿牌,別磨磨蹭蹭的。”
下家笑了笑,拿牌,打了一張五筒。
宋傾城伸手摸了一張牌,然后推倒自己跟前的所有麻將,同時把手里的紅中放到自己的那對紅中旁邊,然后道:“我記得這樣叫地胡,不知道對不對。”
郁林江:“……”
。
郁庭川推開門進來的時候,牌桌上剛支起麻將牌,宋傾城坐的位置,正好面對著那兩扇門,所以,她是最先注意到包廂門口的。
看見西裝筆挺的郁庭川,宋傾城忘了去放手里的那張牌,不自禁地勾起嘴角,露出淺淺的笑來。
然后,包廂里其他長者也發現有人進來。
郁庭川沒有穿大衣,應該是直接從地下停車庫乘電梯上的樓,不管是公司還是會所,處處都有暖氣設備,所以不見得會冷。
經過一番寒暄,郁庭川就站定在宋傾城的身后。
joice已經對麻將產生興趣,這會兒顧不上進來的爸爸。
宋傾城原本就是被趕鴨子上架,見郁庭川來了,立刻站起身讓給他,自己站在旁邊看著,幾輪下來,郁林江的上家胡了牌。
這位姓黃的長者,手點著郁庭川:“你這手氣比不得你老婆,一下場就天胡。”
郁庭川笑,被調侃也配合。
包廂內,溫度挺高的,宋傾城覺得有些悶,剛好手機響,她和郁庭川說了一聲,出去外面接電話,順便透透氣。
電話是沈徹打來的,說她有串鑰匙掉在在沙發縫里,要不要給她送過去。
鑰匙,應該是云溪路八號園那套別墅的。
宋傾城說:“我明天過去拿就行。”
“那行。”沈徹點點頭。
收線后,宋傾城拿著手機準備回包廂。
剛一轉身,發現一道熟悉的身影,再看過去,果然是陸錫山。
陸錫山正和人走出包廂,握手后先送對方離去,看樣子,不是和葛文娟一道的,宋傾城正想著要不要過去打聲招呼,包廂門口出現另一道倩影,是個年輕的女人,站在陸錫山的旁邊,然后挽上陸錫山的胳臂。
兩人說著話轉身,朝這邊走來。
只是剎那,陸錫山身邊的女人就停住腳步,視線望著不遠處的宋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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