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敏卻說:“胡總能給我這次機會,其實要謝謝郁總。”
宋傾城聽了抬起頭。
“初五那晚,我請胡總夫婦吃飯,恰巧郁總也在那層樓的包廂吃飯。”薛敏呷了一口服務員送來的咖啡:“你應該也知道,胡總和郁總是認識的,吃完飯,準備離開酒店,為顯客氣,胡總去了趟郁總所在的包廂道別,我當時也跟著過去了。”
“那會兒,郁總他們已經吃得差不多,見到胡總,郁總直接就起身出來了,你叔叔當時已經在看守所,胡總覺得兩家的合作不順心,就在郁總面前暗示的提了提,郁總就說那換個順心的,又問我,我家最近的服裝生意怎么樣。”
有時候,身份地位高的人,隨口一句話,足夠讓底下人去揣測他的意思。
郁總讓胡總換合伙人,卻在這時,說起薛敏家是開服裝廠的,不說胡總這種老油條,就連宋傾城現在聽到,也覺得郁庭川有提攜薛敏家的意思。
“對了。”薛敏突然想起什么,又說道:“錫……你叔叔已經在準備和你嬸嬸離婚。”
宋傾城對此,沒有發表任何看法。
薛敏自顧自的往下說:“知道嗎傾城,我很羨慕你,雖然你以前經歷過很多不幸,但是現在,你無疑是幸福的,不過我也明白,不是每個女人都能遇到一個真心肯護著自己的男人。”
恰在這時,服務員端著做好的意大利面和披薩過來。
薛敏抬起頭,笑著說了聲謝謝。
等到服務員轉身離開,薛敏重新看向宋傾城,開口問:“郁總是不是不高興你和我做朋友?”
“……”宋傾城沒想到薛敏會知道。
當然,她不覺得是郁庭川說的,肯定是薛敏自己察覺到的。
薛敏繼續道:“我以前在網上看過一句話,男人是重情重義還是負心涼薄,看他是怎么對待自己太太的,男人想要傷害誰很容易,難能可貴在,他愿意一直放低身段去遷就愛護另一個人。”
宋傾城問:“你什么時候看這種哲理性的句子?”
“不是
喜歡,只是碰巧看到有感而發。”
薛敏看著宋傾城說:“不關你是怎么想的,在旁人看來,你現在的狀態值得很多女人羨慕,哪怕那個男人不在你身邊,依舊讓人覺得他隨時都能保護好你。”
宋傾城端起水杯,沒接這句話。
吃過飯,下午宋傾城沒再和薛敏待一起。
從餐廳里出來,拿出手機,發現有兩個未接來電。
顯示是郁庭川打來的。
宋傾城撥號回電,一邊尋到公交站牌的公共椅坐下,當電話接通,她握著手機先開口:“十二點半了,有沒有吃過午飯?”
“正在吃。”郁庭川答得簡潔。
隨后,他又開腔問:“剛才碰到薛敏了?”
宋傾城嗯了一聲:“趙師傅待在這里也沒事,我讓他先回公司,你在哪兒吃飯?”
“公司食堂,還能是哪兒。”
“堂堂老總居然也吃食堂飯。”
宋傾城出聲打趣:“估計是專門從五星級酒店請來的廚子,我以前就聽過,有些大公司的老總,去食堂吃飯排場也很大,在食堂里隔了個包廂,再雇個高級廚師,平日也不做菜,就是為老總董事長這類高層服務的。”
郁庭川似乎在電話那邊笑了笑:“懂的這么多,什么時候來恒遠的食堂巡視巡視,好滿足你這點好奇心。”
“我不好奇,只是關心你中午吃什么。”
宋傾城看著玫瑰上的點點陽光,一邊漫不經意的道:“你要是吃壞了,回頭我還得心疼。”
郁庭川說:“這話聽著怎么有些敷衍。”
“……”宋傾城的嘴邊揚起笑容,違心的道:“肯定是你聽錯了。”
電話的那頭,郁庭川已經放下筷子,把手機換到右手上,聽到她帶了些嬌氣的聲音,無聲的笑著,坐在桌對面的梁竟,瞧見這一幕,猜到是誰打來的電話,很識趣的往旁邊挪了挪位置。
郁庭川又說:“讓老趙現在過去接你。”
“不用。”宋傾城拒絕:“我給你打電話前,已經叫好出租車,應該很快就會過來……好了,先不和你說,省得出租司機打不進電話。”
說完,急急忙忙的掛斷電話。
耳邊傳來嘟嘟聲,郁庭川拿過手機看了看,不禁勾起嘴角。
瞧見老總打完了電話,梁竟適時開口:“很少見懷著寶寶的孕婦這樣活潑的,都說孕期準媽媽的心情很影響寶寶的性格,這么看來,以后生下來,肯定是個愛笑的小東西,您說是吧?”
郁庭川問他:“你兒子應該有十歲了吧?”
“已經十三歲。”
梁竟笑:“下半年就要升初中,兔崽子成績不好,還不肯做作業,他媽每晚都拿著雞毛撣子追著他跑。”
郁庭川聽得一笑,眼神透著些許溫潤。
回到十七層,已經快一點半。
郁庭川單手抄袋走出電梯,路過總經辦,注意到里面有道身影晃悠,轉頭去看,發現是郁承業,后者正靠著許東的辦公桌,不知道在干什么。
抬手,扣了一下門。
郁承業聽到聲響,立刻回過頭來。
瞧見自家二哥,虛驚一場:“二哥你吃完飯了?”
“在干什么?”
“我在等許助理,有點事想要請教他。”
最近郁承業都在工程部上班,開始兩天,戴著安全帽跑去工地上放飛自我,不到半天,喊苦喊累的跑回來,想要再調回人事部,不過郁庭川沒有審批,讓他就這樣在工程部蹲著。
“看來許助理吃飯還要很久。”郁承業站直身,整了整不太合身的正裝:“我還是先回工程部,晚點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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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酒:總有教訓你這個兔崽子的時候!
郁承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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