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庭川啃咬了她一口,隨后就從她的嘴唇上離開。
連帶著手也放開她的下巴。
宋傾城感覺自己的唇邊有些黏糊,知道是男人張嘴含過的原因,兩個人頭挨著頭,那股煙酒味更重,她稍稍往后撤頭:“這么大的味兒,熏到我了。”
郁庭川低頭瞧著她嫌棄的神情,嘴邊的笑意盎然,然后從門板上收回手臂,緩緩轉身走上地板,一邊用手往下扯了扯領帶結,不忘囑咐她:“先回房休息吧,我在樓下坐會兒。”
話落,郁庭川走進客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宋傾城看著他只是解領帶,顧不上脫西裝,心里有猜測:“你是不是胃不舒服?”
說話間,她的睡意已經消去大半。
郁庭川手上動作一頓,隨即抬起頭,投在她臉上的目光柔和,開腔解釋:“沒有,只是坐在這里醒醒酒。”
宋傾城卻不相信,立即轉身去廚房泡蜂蜜水。
等她端著水杯出來,沙發上的人兒正雙眼緊閉靠著,呼吸有些沉勻。
宋傾城下意識放輕自己的腳步。
把白瓷杯擱在茶幾上,看向睡著的男人,即便三月的氣溫升了,這樣睡肯定會著涼,瞧出他眉眼間的疲態,不想突然喊醒她,宋傾城忍不住發出嘆息,轉身走到單人沙發前,拿了自己用過的毛毯給郁庭川蓋上。
只不過,她還沒來得及撒手,郁庭川就醒了過來。
顯然睡得不怎么沉。
郁庭川開口:“還沒有去樓上?”
“嗯。”宋傾城嘴里應著,一邊拿過白瓷杯遞給他:“你喝完我就上去。”
蜂蜜是用溫開水沖的。
宋傾城坐在旁邊,盯著郁庭川喝下大半杯蜂蜜水。
等到郁庭川把杯子放回茶幾,宋傾城聞著他身上的味道,煙味有些濃,估計飯局上抽煙的人不少,她把手往他身體胃的部位按了按:“真的不疼?”
郁庭川就勢握住她的小手,用自己溫熱的手掌包裹著:“明早不打算去上課了?”
醉酒后的男人聲音,有些低緩的喑啞。
聽在宋傾城耳里,莫名的讓她感到踏實跟安心。
“你這樣,我要怎么休息。”宋傾城把毛毯往他身上扯了扯:“年紀也不小了,還不讓人省心。”
說著,她忽然有所察覺的抬頭。
郁庭川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注視著她。
那眼神,格外的深情。
比起往常,這一刻的眼神更加溫情。
宋傾城的臉有些熱,想到自己剛才的抱怨攏行┬┑牟蛔栽冢趴擲锏拿海魘憑鴕酒鵠矗骸拔腋閎ヅ槭懟!
說完,她的手腕就被攥住。
郁庭川摟過她的肩,低聲開腔:“別動,讓我這樣抱會兒。”
說話的時候,下巴輕蹭她的發頂。
這個舉動對宋傾城而,早就已經不算陌生。
她不再做聲,就這樣乖乖待在他懷里。
今天是個大晴天,連著晚上也是月朗星疏,客廳的窗簾忘記拉上,路燈光映著月光投進來,靜謐又影綽。
宋傾城靠在男人的肩膀處,心里漫無邊際的想著,郁庭川的酒品應該算好的,有些男人喝醉酒,不是動手打人就是大喊大叫,給人粗魯不堪的印象,上回她瞧見郁庭川這樣喝多酒,是在自己跟外婆回余饒的前一晚。
那個時候,除了抱著自己索吻,然后就在床上安然入睡。
夜間,有寒意襲來。
宋傾城往郁庭川懷里靠了靠,男人的體溫比她高,過了會兒,她先開口:“喂。”
郁庭川沙啞的嗯了一聲,還沒有睡著。
“……”宋傾城見他意識比較清醒,不是真的爛醉如泥,就把沈徹告訴自己的事說給他聽:“警方以聚眾吸、毒的罪名抓了慕苒語,驗完尿確定人沒嗑藥才被放出來,
感覺這事有些玄乎。”
“玄乎什么?”郁庭川問她。
“我昨晚才告訴你慕苒語和那個混混在一塊,他們今天就出事了。”
宋傾城又補充道:“沈徹跟我講,舉報人就是季涼城,他應該是不想慕苒語跟那個社會青年混在一起,警方確實在慕苒語待的地方找到幾包搖頭、丸,既然不是慕苒語的,恐怕就是那個混混身上掉出來的。”
郁庭川說:“那個混混被抓了?”
“……沒有,沈徹的朋友說當時房間里只有慕苒語一個人。”
說著,宋傾城抬起眼,只瞧見男人微微冒青的下巴,忍不住道:“你怎么一點都不驚訝,是不感興趣還是早就知道啦?”
話雖這么問,她的心里更偏向于后者。
果然――
“今早她堂兄給我打了電話。”
郁庭川沒有瞞她:“我讓人私底下查了查,然后把結果告訴她堂兄。”
宋傾城聽他說的輕描淡寫,明顯是沒放在心上的意思。
沉默片刻,宋傾城突然問道:“你怎么知道慕苒語在哪里?”
“有關系就會有門路。”郁庭川的酒勁有些退下去,用指腹摩挲她削肩,換了個話題:“上樓去休息,穿這么少待在這里,容易著涼。”
宋傾城的腳踝處,確實有些發涼。
回到房間,郁庭川脫了外套掛在衣架上,然后坐在床邊捏了捏眉頭。
宋傾城不放心他這樣洗澡,走進洗手間擰了塊熱毛巾。
聽著嘩嘩的放水聲,宋傾城有些若有所思,剛才不知怎地,居然以為郁庭川認識那個勾搭慕苒語的綠發青年。
想到他宿醉難受的樣子,自己這樣懷疑他很不地道。
慕苒語這樣的,還不值得他出手做什么。
即便上一次,郁庭川可能真的干涉過季涼城叔叔公司的事。
但那也不算污蔑,如果公司建材本身是合格的,別人就算想潑臟水也濺不到他腳上。
這天晚上,郁庭川沒洗成澡。
因為宋傾城攔著沒讓。
擔心他醉醺醺的在淋浴間里出意外。
郁庭川看她蹲在床邊給自己擦手,失笑道:“這樣睡不嫌味道重?”
“嗯,我不嫌你。”宋傾城垂著眼睫,手上動作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