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奚月奴拼命地咬了她的手一口,傷口極深,幾乎見了血,可見奚月奴使了多大力氣。
婆子回頭看了搖光一眼,得了她示意。
“啪!”
一記重重的耳光,劈在奚月奴太陽穴。
她頓時眼前一花,身上沒了力氣。
又被那婆子用什么東西,深深地塞入口中,直懟到喉嚨,連呼吸都艱難起來。
搖光冷冷地:“拖出去。不準她再吵到王妃!”
兩個婆子也只是把奚月奴拖出了清音閣,扔在地上,又踢了她一腳,便轉身去了。
奚月奴剛才被打了那么一下,只覺頭脹著發痛,好一會兒才從地上撐起身子,吐出口里的東西。
這個結果,她多少料到。奚月奴苦笑,眼中墜下淚來,是啊,奚靈怎么會幫她呢?根本不可能。
可她現在是奚靈的丫鬟,奚靈不開口,她出不去瑞王府。
除非……
奚月奴撐起頭,看著不遠處,瑞王的臥房。
若是瑞王肯放她,她也能走。可瑞王,肯嗎?
剛才那一番折騰,奚月奴身上的裙子全皺了。原本就是極輕軟的薄紗,奚月奴被推搡在地上,袖口、裙擺都蹭破了好幾處,仿佛花瓣零落成泥。
這裙子是瑞王賞的,他應該是……對自己侍寢還算滿意,才賞自己東西的吧?
或許,他肯再發發慈悲,放她走……
娘還在等著她……
這是奚月奴最后的機會了,她咬緊牙關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奔著瑞王臥房方向去。
夜色已深。
臥房里,一點燈火,散出暖瑩瑩的光。
可瑞王日常起居處的護衛,向來比王妃的更嚴。
不過走到門口處,便見一個小廝迎了上來。來人認出了她,“月奴姑娘,你這是……”
奚月奴強忍著眼淚,“這位小哥,可否能幫我通傳一聲,我、我有急事,想求見王爺……”
小廝目光在奚月奴身上一掃,立時便笑著說:“月奴姑娘莫急,我這便去替你通傳。你且等等。”
“好、好……”
奚月奴一口氣松緩下來,才覺出自己腿軟得站不住,只能撐著膝蓋,借力慢慢蹲下。
她盤算著等會見了沈摧要說的話,以此來壓下對娘的擔憂和不安。
娘,等等月奴,一定要等等女兒……
那小廝正快步奔著瑞王臥房去通稟,冷不防迎面撞到個人,“做什么去?”
小廝一回頭,“登云哥,你這是……剛從王爺跟前下來?”他打量著登云的臉色,心里一個咯噔,“被王爺訓斥了?”
登云正氣悶,“可不?王爺今日氣性大,險些就要把我拖出去打板子。我勸你啊,若不是十萬火急的事,還是莫要這個當口上桿子去挨罵!”
小廝遲疑了,“可知道王爺是因為什么心緒不好?小的也不敢去,只是月奴姑娘還在外面等著……“
“別提了!怕是……就因為她!”
登云一臉苦相。
他好容易才截住了那個拿著奚月奴行李走了的馬夫,把東西和人一起帶了回來。可包裹他不敢自己搜檢,便直接送給了王爺。
沒想到,沈摧發了生了那么大的氣。
登云伸手撫了撫胸口,給自己順了順氣,“你啊,要是不怕死,盡管進去幫她通稟。我心里可是最清楚,這當口,王爺想見誰,也絕不會想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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