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來到丁家的第一天,丁年就向左暖安展示了買給她的一柜子新衣服。除此之外,其他的生活用品,但凡是他能想到的,也一應俱全準備好了。
左暖安本以為這些就足夠了,可陪著丁母逛商場時,丁母不但給全家人都買了新衣服,也給她帶了份。
按照丁母的意思,那些是兒子的心意,又不是她的,所以一碼歸一碼。
左暖安還被丁父丁母帶著一起走親訪友,拜過年后,那些親戚都給晚輩發了紅包,左暖安、丁年,包括丁蘭馨還有她的一雙兒女,回來的時候每個人的兜里都裝得鼓鼓的。
丁年還執意要把自己那份壓歲錢也給她,可左暖安拒絕了。
丁哥都給自己發過那么大的紅包了,她絕不能再多要他一分錢。
在丁年眼里,左暖安和小粽子、小芋圓同樣都是丁家的小朋友,只要是他給兩個孩子買了好吃的好玩的,那左暖安自然也會收到丁年買給她的禮物。
左暖安還向丁父“拜師學藝”,兩人在廚房鼓搗了好幾天,丁父教會了她很多當地特色美食的做法。
這幾天,她過得很是無憂無慮。
......
一切都十分和諧,這種生活溫馨得甚至讓左暖安覺得,是不是她之前太過緊張,才總會有種不好的事情要發生的錯覺。
直到大年初六這天,丁家來了一個左暖安不認識的人。
這是位蓄著胡子的老先生,盡管他頭發以及胡須一片斑白,發量卻十分濃密。老先生鼻梁上架著副細框眼鏡,透過鏡片背后的一雙眼睛藏著睿智,他說話語速雖慢,但字里行間都透出耐人尋味的哲理。
老先生是嚴薇介紹來的。
嚴薇在很早之前與嚴浩翔通話時,便聽見他偶然提到過,左暖安自從在醫院醒來,就精神狀態不佳之類的話。
嚴薇后來多問了幾句,確實了解到了一些具體情況,可她畢竟不懂醫術,這方面的治療還是得請專業人士幫忙。
于是她聯系了自己讀大學時同宿舍的好姐妹顧熙h。
顧熙h的父親,也就是顧宇教授,年輕時就讀于華國最頂尖的醫科大學神經科,畢業后又到了國外進修,如今作為醫學界的權威人士,經常代表華國飛往全世界各個國家演講。
別說想找顧教授問診了,就算一擲千金都難求和人家有一次見面的機會。
這件事嚴薇在和顧熙h閑聊的時候不經意提到過一嘴,顧熙h卻記住了。
她覺得,就算自己大名鼎鼎的教授父親再忙著滿世界飛,也得在過年這幾天,給自己放假休息幾天吧?
顧熙h在顧宇剛到家就把好姐妹嚴薇的話告訴了他。
年假的確是幾乎全年無休的顧教授唯一留給自己清閑的機會,可回到國內,他也還是有不少工作要忙,前幾天都被人預約出去,只留下大年初六這一天,他答應顧熙h去看看她說的這位患者。
能這么爽快答應下來,也是因為顧教授家就在重慶,他去了解左暖安的病情還不至于出門去太遠的地方,打個車最多也就半小時就能到丁家。不然要他大過年的一把年紀還舟車勞頓四處幫人瞧病,顧教授早就拒絕了。
丁年擔心在左暖安面前介紹顧宇神經科教授的真實身份,會讓她回想起曾經待在醫院的一些不好記憶,于是就提前和顧教授打好招呼,拜托他等會就和左暖安說是自己遠房的表叔,這次過來只是串個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