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寧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
只不過,永安侯還是有些奇怪。
陛下什么時候,會親自關心這樣的瑣事了?就算是婚期將至,宮中有賞賜下來,也該是皇后口諭,怎就勞陛下親力親為了?
錦寧見永安侯不說話,也不知道永安侯是否相信她這番說辭。
好一會兒,永安侯才繼續道:“你莫要以為陛下賞賜你,便得意忘形,你且記住了,陛下之所以賞賜你,是因為陛下看重永安侯府。”
錦寧微微斂眉,將眼中的嘲弄藏住,接著恭謹地說道:“錦寧謹記父親教誨。”
永安侯見錦寧態度這般恭敬,便也和緩了神色:“你是要當太子妃的人了,以后更要謹慎行,切不可行差踏錯。”
錦寧又道:“是。”
叮囑完,永安侯便拂袖離開。
“恭送父親。”錦寧、裴明月,還有裴景川同時開口。
等著永安侯走了,宋氏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面前的錦寧。
好一會兒,宋氏才道:“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有如此城府。”
錦寧一臉無辜,然后不軟不硬地回了一句:“是母親教導的好。”
這句話,落在宋氏的耳中,讓宋氏心頭一梗。
這會兒裴明月就算是再不愿意,也只得收拾東西,搬出這雁聲堂了。
錦寧就立在院子里面,眼瞧著丫鬟和仆從們,一樣一樣地,將裴明月的東西搬出來,心情格外好。
裴明月的心情就沒這么好了。
她泫然若泣地站在那,看著十分委屈。
宋氏這會兒已經被錦寧氣走了,剩下裴景川在這陪著裴明月。
他見裴明月落淚,心疼不已。
“裴錦寧!你就這么喜歡為難明月妹妹嗎?”裴景川冷聲呵問。
錦寧滿臉無辜:“二哥,你說的這是哪里的話?我什么時候為難她了?剛才當著父親和母親的面,我可是親口說了,要將這地方,和陛下的賞賜,都送給明月妹妹的。”
“是父親不允,我能有什么辦法?”
“還有這些賞賜,也是陛下差人送來的,二哥若是覺得礙眼,大可以入宮,對陛下說,我們永安侯府不要這些賞賜。”
裴景川的臉色鐵青:“你少在這逞口舌之快!”
“我不是口舌之快,而是我有理有據,二哥沒理,聽了我說的話,忍不住惱羞成怒罷了。”錦寧繼續道。
“若是讓皇家知道,你私底下竟然這般尖酸刻薄,為難妹妹,只怕你這太子妃的位置,也保不住。”裴景川冷聲道。
錦寧笑了笑,勾唇反問:“你們當真以為,我有多稀罕這個太子妃的位置嗎?”
裴景川只當錦寧在說氣話,冷嗤了一聲:“你之所以如此為難明月,不就是因為太子殿下嗎?”
錦寧笑道:“你若如此想,我也沒辦法,不過總有一天,你會清楚,我說的話是真是假。”
永安侯府做事的人很多,沒多久的時間,裴明月的東西便都被搬走了。
裴明月紅著眼睛看著錦寧,委屈道:“大姐姐,明月這就告辭了,不在這給大姐姐添堵了。”
等著離開雁聲堂的時候,裴明月的淚水就忍不住地流了下來。
看得裴景川,越發心疼。
“明月,你別哭了,我知道你心中委屈,一切都是那裴錦寧太過分!”裴景川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