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作為女兒的黎墨舒卻不會,她完全可以憑借黎家千金的身份,嫁一位杰出的世家子弟,到時又何嘗不是對兄弟的另一種扶持?
呂潔芳的算盤,因為黎墨舒被送出國,一夜之間崩塌了。
尤其她在黎立正的妥協中,看清了黎老爺態度,他對自己,已經半點兒情意和容忍都沒有了。
就那么縱容大房將她,以及她的孩子死死壓制。
如今就連她的孫子,全都成了困獸!
呂潔芳在床上病懨懨的躺了兩天,王素珍作為長媳,不得不從娘家那邊的事務中,抽身過來探望。
王素珍端著一盅剛燉好的冰糖燕窩進門,聞著滿屋子沉悶的藥味,她不經意皺了皺鼻子。
隨即換上一副貼心的表情,將燕窩放在床頭的柜子上。
“媽咪,您這兩天都沒怎么吃東西,我親手燉了點燕窩,您多少用一些,身子要緊。”
呂潔芳臉色呈現一片頹廢之色,聽見王素珍的聲音,空洞的眼睛逐漸有了神采。
“阿珍……你怎么現在才回來,你知不知道,小舒因為犯了錯,被老爺送出國,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王素珍見婆婆埋怨自己,嘴角的笑容慢慢僵硬。
她當然早就收到了消息,就是故意不回來的。
黎墨舒那個死丫頭仗著呂潔芳的偏愛,從來不將她這個大娘放在眼里,見面臉問好都要她先說。
外加上她繼承了孫雪莉趨炎附勢的作風,哪邊強就往那邊攀,自己的親兄長從來不親,卻對大房那邊的六個兒子使勁兒巴結。
如今她們母女倆一起被送走,正好解決了她的心頭隱患,就連耳根子都清凈了不少!
王素珍開心都來不及呢。
不過她心里雖然這樣想,在表面上并不能顯露出來。
還要做出一副心疼的模樣,握住呂潔芳的手服軟:“都怪我,自從我弟弟公司出事,連累了阿正的生意,我一心都在幫他們分憂,忽略了家里的事情。
我應該早點回來的,也許阿舒就不會被送出國。媽咪,你實在生我的氣就打我,千萬別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王素珍說著,還硬從眼睛里擠出幾滴眼淚。
呂潔芳見狀,也不好再刁難她。
她又何嘗不知道,這次就連阿正出面都不管用,王素珍受娘家拖累,也是自身難保,她回來也是沒用的。
“罷了罷了,走都走了,還是不提了。阿珍,你一定要吸取教訓,把阿塵教好,別讓他犯蠢,落得阿舒一樣的結果。”
王素珍重重點頭,擦掉僅有的兩滴眼淚。
“媽咪您放心,阿塵他一直跟在阿正身邊,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不會犯傻的。”
王素珍心中冷笑。
他的兒子,可是要做大事的,才不像孫雪莉的女兒那樣沒腦子!
至于眼前的重病在床的婆婆,王素珍自從她被黎老爺禁足,就將她視作一枚無用的棄子。
非但不指望她幫什么忙,不添亂就可以了!
“媽咪,您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爸比那邊……相信您心里已經有數,別人不看重我們,我們更要自己看重自己,至少能落得一份周全,不至于淪為別人的墊腳板。”
王素珍這番話,既是開導,也是變相的警告。
呂潔芳心頭又遭一記捶打,松垮的眼皮耷拉著,遮住渾濁的眼睛,無聲發出長嘆。
……
月光明鏡如銀,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女人,推開了港城一個偏院的大門。
“大師,你不是說老爺子中了你的咒術,不出三個月就會死?可是如今半年過去,人非但沒死,還活得精氣十足,我給你那么多錢,你現在必須給出一個解釋!”
屋內正對著門的太師椅中,一個鶴發童顏的男子平靜而坐。
細看,他的臉頰透著一股詭異的蒼白,在燭光的映照下,猙獰的搖晃著。
“有人破除了我的咒術,使我遭到反噬,你們家近來可添了什么人口?”
王素珍愣住,片刻后,她沉聲回答:“是黎立軒的五姨太,從內地帶了個小丫頭片子過來。”
“怪不得,我最近夜觀天象,發現紫微星指向黎家,想來是與那丫頭有關。”
王素珍卻開始懷疑起對方的能力,藏在斗篷下的臉,憤怒又滑稽。
“你的意思是,你的咒術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破了?你是在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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