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嚎道:“昨夜我家相公與殷村長飲酒取樂,因想起前日買的強身藥酒,便教奴家去燙了一壺。”
殷虎接著道:“毛家嫂子燙了酒,便回到內室。是我陪著好古兄弟,身子自來不錯,也不信這般江湖上人有什么了不得的本領,因此并未喝這藥酒。好古兄弟喝了盞酒,直贊這酒力氣好足,忽然伸手扼住自己喉嚨,口中赫赫作響,我去扶他,卻給他一把推開。好古兄弟便這樣開始亂摔亂砸,狀如瘋狂。”
那婦人道:“是殷村長扯了奴家一同逃了出來,奴家隔著窗子見我相公跟瘋了一樣,不慎打翻了油燈,那油燈碰到烈酒,頓時燃起大火,我那可憐的相公給大火包圍,又糊涂了心智,竟是不知逃走,給這大火活活燒死!”
人群中鉆出一名老者,道:“我等聽到呼救聲,都出來救火,奈何毛家本是大戶人家,這房子從上到下都是好木料打造,因此竟然救它不滅,只好等這火自己熄滅。”他引著楊凡行了十多步,繞過一個豬圈,來到一個樹林之中,楊凡見那樹林中間有一塊白布,中間略微隆起,他壯了膽子掀開白布,便見一具焦尸模樣可怖。
楊凡見那焦尸全身上下內外俱已燒得焦黑,只是呲牙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楊凡心中一動,伸手從旁邊樹上折了一根樹枝,將那焦尸翻了個個,又看了兩眼,這才放下白布,飛也似的逃了回來。
楊凡對那老者道:“不知老先生怎么稱呼?”
那老者瞧瞧殷虎,低聲答道:“小人是這毛氏一族的族長,叫做毛信,只是老了,也不中用了!”
楊凡思索片刻,道:“你們如何便能確定這毛好古一定是喝了這強身壯陽的藥酒才死的?”
那婦人道:“這有什么懷疑?我家相公雖無子嗣,倒也沒什么大毛病,只是身子有些孱弱,他平素雖不貪杯,也喝上一點,卻從未有過這般癲狂的舉動。那他昨晚發瘋,定是這藥酒搗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