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這一覺睡得并不踏實,心中老是記掛著馮素心這一回事,才睡了一個多時辰,便聽到有人敲門,楊凡心知定是宮賢派人來尋他,忙對絮兒道:“若是旁人找我,只說我不在!”
他躲在屋中,只聽外面絮兒與人說話,果然是宮賢派來家奴請他赴宴。絮兒答對得體,那人見楊凡不在,也只好去了。
楊凡爬起身來,便在房中胡亂吃了點東西,繞到房后,跳過矮墻,一路穿大街過小巷,溜進衙門中,才一進總鋪,老鳥便將他拉到一邊,悄聲道:“昨日咱們去宮財主家搜贓,卻不許咱們進入花園,我料定其中必有緣故,因此昨夜上半夜一直在他門外守候。果不其然,才過子時,他家后門一開,出來個鬼鬼祟祟之人,我跟了一會,將他擒了來,便關在胡老道的陰陽署中!”
楊凡笑道:“做得好!只是昨夜為何不提?”
老鳥笑道:“我見班頭昨夜甚是操勞,因此不欲你煩心,反正這人給我關著,也飛不上天去!”
楊凡有心要吊一吊宮賢的胃口,那宮賢在自己家中找不到自己,只怕便要找到此處來,當下道:“也好,咱們便溜到胡老道那去看看!”
兩人繞到陰陽署的后門,老鳥上前輕輕敲門,一個小道童便開了門。楊凡仔細一看,只見那道童兩顆烏溜溜的眼珠透著機靈,正是栓子。
這陰陽署前后兩進,前一進院子是胡嗔給人看相擇日的所在,后面卻是供胡嗔居住的內宅,很是安靜。
楊凡自在房中坐了,過不片刻,老鳥押著一人進來。楊凡見那人頭戴五岳冠,身穿道袍,面目青腫,原來是個游方的道人。
那人見了楊凡,跪下大磕其頭,道:“小道只是個游方的道人,專一的畫符念經,捉鬼凈宅,并無作奸犯科!大老爺饒命!”
楊凡嘿嘿一笑,道:“你既然不做違禁之事,為何三更半夜不好好睡覺?倒在大街上閑逛?”
那老道磕頭道:“非是小道要在夜班閑逛,實是宮老爺將小道鎖到半夜,這才將小道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