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窈‘嘖’了一聲:“有這么可怕嗎?”
話音剛落,一道低沉嗓音傳來。
“姜月窈。”
“啊---?”
“你那幾顆門牙不錯,不如拔了給本公子當骰子玩。”陸綏回頭,眸色沉沉地盯著她,“如何?”
“……”
姜月窈腿一軟,嚇得一個踉蹌,若不是青書眼疾手快扶她一把,她首接就給他跪下了。
見她那慫樣,陸綏冷笑一聲,收回視線。
姜月窈忙走過去,臉上陪著笑。
“我錯了我錯了,您別生氣。”
“呵……”
“您坐了這么久,該乏了吧?我給您揉揉肩捶捶背。”她說著就要去替他捶背揉肩。
陸綏一個眼風掃過來,嚇得她立馬不敢動了。
她咋咋呼呼,吵得陸綏額角發脹。
他以手撐額,視線不經意間下垂,落在她系在腰間的荷包上。
淺碧色荷包,上面繡著的那一坨……蘭花?
見他盯著自己荷包看。
姜月窈立馬拿起來,一臉氣憤。
“你知道為何裴鈺惦記這個荷包嗎?”她一邊說著一邊將其打開,拿出里面那張己經泛黃的婚書來。
她將婚書遞給陸綏。
“就為了它。”
陸綏接過婚書,打開看了一眼。
婚書己經泛黃,日期是三年前。
“他若是想要解除婚約,明說了就是,我豈是那種糾纏不休之人?”姜月窈又恨又委屈,“可他太虛偽,既想留個好名聲,又想要擺脫我去奔他的錦繡人生。”
“當年他被一群乞丐差點打死,是我見他可憐,將他從城外破廟帶回來,我娘當時是不同意的,偏我像是著了魔一樣非要留下他。”
“這七年來,客棧掙來的銀錢,一大半供他讀了書。”
“可誰知,到頭來,竟是養出一頭沒心肝的白眼狼。”
傷心、難過、委屈、恨意……各種情緒交織。
姜月窈泣不成聲。
“他太壞了,我這輩子再也不要見到他。”
她哭聲漸大。
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原本安靜聽著無甚表情的陸綏,見她一張小臉糊的亂七八糟。
伸手將身上的帕子拿出來朝她丟了過去。
嫌棄得不行。
“臟死了。”
竹青色的帕子剛好蓋住姜月窈一張臉。
她哭聲一頓,緊接著一道哭嗝兒從帕子底下十分響亮地傳了出來……
院子里靜了一靜。
青書嘴角一抽,他默默轉身,看向別處。
回過神來的姜月窈覺得很丟臉。
她趕緊扯下帕子,正要解釋,一個鼻涕泡又冒出來----
眾人:“……”
陸綏己經起身往外去。
為了挽救自己的形象。
姜月窈顧不上害羞。
拔腿追上去:“我平時不這樣的……”
陸綏頭也不回地推門進了前面客棧。
姜月窈還想往里追,卻被青玄攔住。
“時間不早,主子要休息了,姜老板請便。”
姜月窈垂死掙扎。
“我平時不這樣的……”
青玄一本正經。
“我剛才什么都沒聽見看見。”
“……”
騙人!
嗚嗚嗚-----他根本就是什么都聽見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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