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賽龍舟,整個京城的貴人都齊聚此地。+w`d?s,c¢w¨.·n¢e_t^
上到太子,下到普通老百姓,棚子里、湖畔上圍滿了人。
姜月窈隔著人群看向陸衡青。
見他面紅耳赤,一副無地自容卻又不敢發作的樣子,心里爽快極了。
旁人或許不知,但姜月窈太了解陸衡青了。
他最是要面子。
以前在蘇城,好吃好喝供著他,若是有點不如意,他都給她落臉子。
記得有一次,他一個月沒回來,天氣漸冷,她去書院給他送冬衣。
恰好碰上陸衡青和同窗們一起吟詩作對。
看到她來,同窗打趣。
“陸兄,你的小媳婦又來找你了。”
陸衡青一臉不悅。
當著所有同窗的面,將那冬衣仍在地上,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
“日后莫要再來了,這里是讀書的地方,不是你一個女子該來的地方。”
那一日,姜月窈是哭著離開的。
發誓再也不理他。
可當他回來,送給她一首酸得掉牙的詩句,自己又立馬原諒他了。
如今想想,自己落到這步田地,也是自己自作自受。
而此刻的陸衡青,也的確如姜月窈所想那樣,無地自容,想發作,卻又不敢。
畢竟對方不是那個隨他拿捏的姜月窈,而是他得罪不起的香凝郡主。>!ˉ如t文¥#網]a°!?追¢最·章~|節??°
感受到西面八方落過來的眼神,不用抬頭他也知道,此刻旁人要么冷眼旁觀,要么冷嘲熱諷,要么幸災樂禍。
陸衡青突然后悔了。
后悔當初不該如此沖動,一聽到對方郡主的身份,便迫不及待應下這門婚事。
若是早些知道香凝郡主是個脾氣,他是死也不會同意的。
只是如今,想后悔也來不及了。
眼下還是得趕緊擺脫如此困境,其他的日后再說。
想到這兒,陸衡青抬手朝太子一禮。
“香凝郡主并無壞心,還望太子殿下多多包涵。”
太子笑了笑:“香凝并沒有冒犯本宮,本宮又何須跟她計較。”
他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陸綏身后的姜月窈,對陸衡青:“你若是真想替香凝道歉,那就問問姜姑娘可原諒?”
“她才是受了委屈的那個。”
陸衡青表情一滯。
他抬眸看向姜月窈,對上她看過來的眼神,下意識微微一皺眉。
往日在蘇城,只要他一皺眉,姜月窈即便是再不樂意,也巴巴地湊上來跟他說好話,哪怕他做了再大錯事,她也能立馬原諒他。
今日,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陸衡青想,只要他一變臉,姜月窈必定要害怕的。^s^a?n?g_b/o\o+k!.`c?o·m?
她一害怕,便會主動求好。
只要她開口,他便順水推舟,此事也就過去了。
香凝郡主不過是說了她一句,不過就是一句話而己,能有多大的委屈?
再說了,郡主身份貴重,她不過只是一個小小商女。
哪來的資格生氣?
被太子點名的姜月窈,立馬挺首了腰桿。
左邊是陸大人的大腿,右邊是太子的大腿。
她此刻左摟右抱,腰桿不硬也得硬了。
可等了半天,卻見陸衡青板著臉一不發地盯著她看。
姜月窈一開始有些莫名,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此刻臉上的表情,和當初在蘇城生氣時如出一轍。
以前,她最見不得他板著臉一不發的樣子。
總覺得是自己對不起他。
但如今,經歷了上一世被他派人捅了五六刀尸骨無存這刻骨銘心的仇恨,她若是對他還抱有半點心思,那她就太該死了。
還等著她上趕著哄他?
是他太單純,還是說在他心里,她蠢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