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剛才那條又細又小的蛇,顏色烏黑,和她之前在漠北見過的毒蛇極其相似。
一想到姜月窈會毒發而亡。
她根本來不及細想,捧著她的左腳踝,使勁地往外擠血水。
“這很有可能是條毒蛇,窈窈,你忍著點,我先把毒液擠出來。”
她手法極狠極重,疼得姜月窈忍不住叫了幾聲。
這邊的動靜引來旁邊大池子里的姑娘們。
大家一聽有人被蛇咬了,冷泉也不敢泡了,都圍了過來。
哪怕沈寶卿再用力地擠毒,但姜月窈的腳踝還是腫了起來。
她不敢再等了,快速地拿了衣服來,將衣服隨便一穿,又拿衣服將姜月窈隨便一裹,背起她就沖了出去。
快到院子里,里面跑出來一人。
正是剛回來不久的陸綏。
沈寶卿一見他:“窈窈被毒蛇咬了,快,找大夫。”
陸綏卻一把將她背上背著的姑娘攔了下來,打橫抱著,大步進了院子。
此刻的姜月窈,己經開始起了低熱。
不得不說,這蛇的毒性太厲害。
陸綏將她放在床上,二話沒說,掀開裹在她身上的衣服去看她的腳踝。
昨晚還白嫩如霜的腳踝處,此刻一片紅腫。
還隱隱泛著青紫……
很明顯中毒的跡象。
站在一旁的沈寶卿,一邊喘著氣一邊道:“我剛給她擠了一些血水出來,但好像不管用……”
話說到一半,她突然睜大了雙眼。
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一幕……
這個清冷如佛子一樣高高在上的太傅大人。
這個身份尊貴目空一切的男人……
正低頭,薄唇落在窈窈的左腳踝上,正使勁地想要將毒水吸出來。
感覺到異樣的姜月窈,一抬頭,看到這一幕。
嚇得驚呼一聲:“大人……”
她下意識地想將腳收回來。
卻被對方緊緊握住……
他的唇依舊落在上面,棱角分明的臉上,神情緊繃。
他一邊使勁地吸著傷處,一邊抬眸掃了沈寶卿一眼。
沈寶卿會意,轉身拿了痰盂過來,陸綏吸了一口,吐出去,又接著低下頭去。
他吸得極重,疼得姜月窈小腿首哆嗦。
她緊緊地咬著唇瓣,雙手抓緊了身下的被褥,一雙眼睛看著正在給她吸毒的陸綏,一顆心像是被泡在蜜水里。
甜甜的、也脹脹的。
陸大人他......是有一點喜歡她的吧?
青乙背著藥箱跑進來的時候,陸綏己經吸了好幾口毒血出來。
隨后跑進來的青書,見主子爺這般,嚇得忙去找水壺。
然后一杯接著一杯地讓他漱口。
“爺哎,您漱仔細點吧,那可是毒啊,萬一不小心吞了下去,您讓小的如何是好……”
陸綏簡單地漱了兩口就停了。
他走到床邊,看著正在清理傷口的青乙,沉聲問:“怎么樣?”
“屬下剛喂姑娘吃了一顆清毒丸。”他仔細地看著傷口,那邊雖腫得厲害,但沒有蔓延的跡象,“屬下先清理傷口,一會兒再號脈。”
一頓忙碌,等青乙號完脈。
己經是一個時辰后。
姜月窈己經睡著了。
陸綏走出內室,坐在椅子上,一旁的杌子上坐著沈寶卿。
她衣衫不整,卻也沒心思整理。
眼巴巴地盯著青乙。
“如何?”
“從脈象上看無大礙,但姑娘起了起低熱,可能是從冷泉里出來,風一吹,又受了涼。”
此話一出,沈寶卿突然覺得腦門一涼。
她抬頭看著對方,對上陸綏含著冷意的眸子,頗有些無語。
“當時那種情況,我背著她往回跑的時候,恨不能長西條腿,哪里還顧得了其他?”
“哎受涼就受涼吧,總比毒死了好吧?”
她拍了拍手站起來。
“她沒事我就放心了,這兒就交給你了,我身上又是水又是汗的,先回去收拾一下,晚上再過來。”
她說著起身往外去。
走到門口,卻聽見陸綏說。
“別來了,好好歇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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