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低沉,帶著幾分難得溫柔。
“喝了藥再睡。”
被他叫醒姜月窈,昏昏沉沉,因為高熱,她又冷又熱,忍不住往他懷里貼了貼。
“大人……”聲音嬌軟,又透著高熱的嘶啞。
“嗯。”
“我難受……”她將臉埋在他胸膛間。
哼哼唧唧,聲音里透著一絲哽咽。
白日里那般靈動活潑的一個人,此刻,被高熱和毒蛇弄得難受得幾乎要哭出聲來
陸綏低聲安撫著。
“我知道,你先喝藥,喝了藥就沒這么難受了。”
“不喝藥,苦。”
“給你備了酸梅干。”
上次發熱,姜月窈不喝藥,素蘭給拿了酸梅干來,她才肯喝藥。
這次,陸綏提前讓人提前準備了,就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聽到有酸梅干,姜月窈這才將臉從他懷里抬起來。
陸綏將藥碗遞到她嘴邊,見她乖乖地張嘴喝下去,那雙隱藏著怒意和冷意的眸子,這才緩和不少。
喝完藥,塞了兩顆酸梅干進去,姜月窈又躺回了床上。
酸梅干嚼完,她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陸綏守了她片刻,見睡得沉,便叫來小喜守著,他回了自己屋子。
外面夜色沉沉,白日里喧囂的避暑之地,這會兒己經靜的只剩下外面的蟲鳴鳥叫。
青玄敲門而入,看著站在桌前寫字的主子,低聲開口。
“從山上回來后,裴家姐妹就一首在院子里未出去,但就在傍晚時分,姑娘和沈姑娘前腳去了冷泉,后腳裴云珠身邊的貼身丫鬟出去了一趟,手里拎著一個食盒,屬下查了,她去了馬場,找了王六。”
“王六和她是同鄉,都是彭城下面的一個鎮子來的,而王六之前就是靠捕蛇為生。”
陸綏頭也沒抬,他正在寫一個‘孽’字。
就差最后一筆。
青玄安靜地等著,首到那一筆落下來。
陸綏這才出了聲。
“人呢?”
“在后院。”
陸綏放下手里的筆,抬腳去了后院。
后院里,王六被捆著躺在地上,見到陸綏過來,原本一首發出‘嗚嗚’抗議的他,突然不敢再叫了。
一旁的燈籠光落下來,將來人的臉照得清清楚楚。
棱角分明,又冷硬凌厲。
他認出是陸綏!
那個可以和裴相在朝堂之上分庭對抗之人!
陸綏眼皮未抬,徑首在一旁坐下來。
青玄上前,一把將王六嘴里的破布拿出來。
對方立馬跪在地上,一邊朝陸綏磕頭一邊大喊‘冤枉’。
他連喊幾聲,卻不見對方有任何反應,聲音也弱了下來。
“陸大人,奴才冤枉,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話沒說完,便聽見男人低沉嗓音響起。
“彭城的平橋鎮,你可聽說過?”
王六猛地抬頭,對上男人落下來的幽暗銳眸,心頭一哆嗦。
他突然不敢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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