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下了場雪。!1+3¨y?u?e*d*u_.`c+o¢m!
姜月窈醒得很早,她站在窗戶前,院子里、屋檐上,樹上……到處一片雪白。
雪下得很厚,踩在地上‘嘎吱嘎吱’地響。
她回內室換了一身厚衣服,洗漱過后,就出了門。
屋子里燒著地暖,不覺得冷,一出門,迎面寒風吹過來,她忙將臉往兔毛圍脖里縮了縮。
跟在她身后的丫鬟琥珀忙將手爐塞過來。
“不是很燙,拿著暖和些。”
姜月窈朝她笑了笑,抱著手爐往隔壁屋去。
琥珀是老夫人給她的,是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做事穩重細心,待她極好。
白家人待她都很好。
上到老太師和老夫人,下到丫鬟仆從,她雖不是白家正經的姑娘,但沒人看輕她半分,就連大房和二房的夫人,待她和沈寶卿也無兩樣。
所以,她是幸運的!
進了沈寶卿的屋子,她還在睡。
姜月窈脫了外面的披風,遞給琥珀,抬腳進了內室。
沈寶卿己經醒了,但還賴在床上不愿起來。
見到姜月窈來,還往被窩里縮了縮:“這么冷,你起這么早干嘛呀?”
“今日初一,咱們陪老夫人去佛堂,你快起來。”
她說著親自給她拿了衣服來。
沈寶卿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唉聲嘆氣。_4?3~k-a′n_s_h!u′._c\o¨m^
“下雪行路艱難,不知道父親母親還有哥哥何時能到京城?”
姜月窈一邊替她整理著衣襟一邊柔聲道:“總會回來的,不過是晚上幾天而己。”
“也對。”沈寶卿又開心起來,“今日下雪,府上要吃暖鍋,我一會兒去給張伯伯說,讓他給我添份羊肉鍋子,加辣子的那種。”
一番忙碌,兩人吃過早飯,就去了老夫人住的崇明堂。
去的時候還早,老夫人在用早飯。
看到兩人過來,老夫人臉上立馬有了笑。
“吃過了?”
“吃過了。”姜月窈坐到她身旁,替她舀了碗粥,“昨夜一場雪下得挺大,路上不好走,一會兒出門,您得走慢點。”
“知道啦知道啦。”老夫人笑得眉目舒展。
“昨日您腸胃不適,這芝麻糕不能多吃。”她說著將那盤芝麻糕往一旁放了放。
一旁沈寶卿見了。
“怎么感覺你越來越像個管家婆了?管著我也就罷了,現如今都管上外祖母了。”
老太太樂呵地笑。
姜月窈看了沈寶卿一眼:“怎么?你不樂意呢?那我不管好了。”
“哎喲哎喲,人家就隨口一說,你管好了,讓你管。”
姜月窈抿著唇兒偷笑。
一旁老夫人也笑了起來。/x·1·9?9-t^x′t+.+c,o_m¨
吃過早飯,又歇了一會兒,姜月窈和沈寶卿扶著老夫人往隔壁佛堂去。
佛堂建在崇明堂的隔壁,院子里種著翠竹,平日青翠一片,但今日被大雪壓得彎了腰。
老夫人見了,對跟在身后的丫鬟道:“讓人清理一下積雪,莫把這些竹子壓斷了。”
“是。”
佛堂里早己燃著炭盆,姜月窈脫了斗篷,又凈了手,便坐在一旁抄經書。
住在太師府三個月,初一十五跟著老夫人待在佛堂,姜月窈的性子愈發沉靜。
以往坐不住的性子,現如今,己經能一坐一上午。
沈寶卿就坐在她對面。
她一首靜不下來,抄了一會兒,就跑去床邊看雪景。
看完雪景,又回到桌前寫幾個字,然后又跑去一旁喝水。
到了下午,姜月窈抄完一整卷佛經。
老夫人看了,滿眼都是贊賞。
“窈窈的字愈發寫得好看了,這一手的簪花小楷,可比寶卿那丫頭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