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恢復如常。
他在那位李公子面前蹲下身子,抬手,修長的手指輕輕在他眉心一點,那原本掐著自己翻白眼的李公子,驟然松開了雙手。
他看著玄極的眼神,有恐懼,也有狂躁不安。
“你是誰?休要多管閑事。”
在場除了玄極,聽到的是李公子的聲音。
但只有他能聽見,此聲音是一道模糊的女聲。
對方聲音凄厲。
“他害得我一尸兩命,今日我就要他償命。”
玄極沒理會,首接將手里的佛珠打出去,套在了李公子脖頸上,他痛苦地在地上翻滾大叫,片刻后,終于平靜下來。
玄極收回佛珠,盤腿坐在地上,念了一段佛經。
這佛經姜月窈熟悉的,當年娘去世,她請了蘇城的和尚來,念的就是這一段往生咒。
沈寶卿沒動。
她呆呆地看著玄極,眼前這一幕好熟悉。
熟悉到像是過去很長一段時間,每天都在發生……
可她明明不認識眼前這個和尚?
有人過來,一把捂住她的眼睛,緊接著哥哥溫和的嗓音傳來。
“你倆在這兒作甚?太冷了,咱們上樓去。”
說著,不由分說,首接拉著沈寶卿就走。
姜月窈跟在后面,走了兩步遇上陸綏。
陸綏牽了她的手,帶著她往外去。
姜月窈走了兩步,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依舊背對著她們盤腿念經的玄極,不知為何,那挺拔的身軀,卻透著讓人心疼的空寂和孤獨。
但下一刻,想到姐姐沈寶卿。
好歹也是跟在他身邊兩年的姑娘,姐姐失憶,莫不是他也失憶了?
看見了卻仿若不識一般。
想想都覺得心寒!
離開一樓去了二樓包廂,沈寶卿己經忘了剛才的事,正捧著茶一邊喝一邊跟沈凜川嬉嬉笑笑。
姜月窈見了,也偷偷松了口氣。
玄極裝不認識姐姐也好,這樣就不會再有糾纏,日后各自生活,姐姐也會嫁人,然后生子,和別的男人恩愛一生。
挺好的。
那日回到府上。
沈寶卿拉著姜月窈。
“我今晚和你睡。”
姜月窈一聽要拒絕。
沈寶卿睡覺很不老實,曾經有一次將她從床上踹下來過。
自那之后,姜月窈就再也不想和她睡了。
但今日,卻莫名有些心軟。
于是點了頭……
兩人洗漱,換了衣服上了床。
東扯西拉地說了會兒話。
姜月窈困極了。
正要睡著,卻聽見沈寶卿在她耳邊低聲喃喃。
“我是不是認識他?”
“誰?”姜月窈迷糊地問了一句。
“玄極,那個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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