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月窈輕輕點頭,“可能是我想多了,但我還是有些不放心,我得去明月樓看看她。”
陸綏頷首:“需不需要我陪著?”
“不用,你去休息一會兒,我看看她就回來。”
姜月窈帶著金子拐了個彎,上了去明月樓的水榭。
穿過彎彎繞繞的水榭,再走一段路,就是沈寶卿住的‘明月樓’。
正是午休時間,院子里很靜。
沈寶卿的屋子外,金盞安靜地站在那兒。
看到姜月窈過來,她嘴巴張了張,最后叫了一聲‘二姑娘’。
“姐姐呢?”
“在屋里。”
“可睡下了?”
金盞輕輕搖了搖頭。
姜月窈自已一個人進的屋。
五月的天兒,京城已經熱了起來,屋子里放了一個冰桶,一進去,涼意撲來,溫度舒適。
外間沒人,她繞過屏風進了內室。
內室的床上,沈寶卿躺在那里,一動不動。
姜月窈還以為她睡著了,放輕了腳步走過去,然后輕輕坐在床邊。
沈寶卿沒動,眼睛閉著,像是真睡著了。
可眼角滑落的淚珠,昭示著她不僅沒睡著,而且還偷哭。
姜月窈輕嘆一聲,俯身過去,一邊拿帕子替她拭著淚一邊輕輕出聲。
“都想起來了?”
沈寶卿沒說話,依舊緊閉著雙眼,淚流不止。
“哭什么呢?從一開始你就該知道,你和他之間注定沒有結果。”
“一個相國寺主持大師,一個沈國公嫡女,哪一點相配?”
“不提身份,不提家世,不提性情,他一個和尚,早已斬斷紅塵,給不了你任何想要的。”
“姐姐,不要被話本子上的愛情所蠱惑,話本子是話本子,現實是現實。”
“玄極不會為你入世,你也不必為了一個和尚,困住自已的一生。”
沈寶卿緩緩睜眼。
兩眼一片通紅。
她茫然地看著帳頂,半響才沙啞出聲:“你說我到底遭了什么孽,怎么就著了他的魔?”
姜月窈想了想,一本正經地替她分析了一番。
“你上輩子大概是盜墓的?盜了他家祖墳?”
“……會不會哄人?”
姜月窈趁機把人抱住:“別難過了,既然想起來了,那便想著就好了,然后慢慢地忘掉。”
“若是忘不掉呢?”
“那就記一輩子好了。”
沈寶卿深吸一口氣,一個翻身從床上坐起來。
她看著姜月窈。
“要不要喝酒?”
“啊?”對上沈寶卿認真的眼神,姜月窈輕嘆一聲,“行吧,舍命陪姐姐?那我去弄些果酒來?”
“不用,咱們出去喝梨花白。”
“啊?!梨花白?別呀,爹娘會打死咱們的。”
“你有陸綏你怕什么?”
“嗚嗚嗚我就是怕他呀……”
“你瞅你那點子出息!”
“反正今天我要喝酒,大醉一場,醒來我沈寶卿又是一條好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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