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州市,外城區中心醫院。
刺鼻的消毒水味鉆入鼻腔,厲天雄猛地睜開雙眼,瞳孔因劇痛而劇烈收縮。
他試圖撐起身體,卻發現自己全身纏滿繃帶,胸口傳來撕裂般的鈍痛。
他嘗試去感知體內,原本應該如江河般噴涌的氣血在此刻卻徹底的干涸,體內的筋脈寸斷,根骨破碎。
“我的氣血”
“我的根基”
厲天雄面頰肌肉瘋狂抽搐,他虛弱的喊著。
“林岳老匹夫”
“我我厲天雄與你不共戴天!!”
這時。
在厲天雄的床邊傳來了沙啞的呼喚聲音。
“師傅”
厲天雄轉過頭。
厲云瑯、厲云璃二人正坐在自己的床邊。
二人同樣臉色蒼白,體內氣血全無,手背上插著針在吊水。
二人的傷勢上比厲天雄輕不少。
因此蘇醒的比厲天雄更早。
“云瑯,云璃,為師昏迷多久了”
“五天了,師傅。”
厲云瑯虛弱的說道。
“五天”
厲天雄雙目無神。
他想起自己昏迷的最后的記憶,林岳一掌擊碎了自己渾身的筋脈并重創自己。
“林岳老匹夫!”
“你原來可以直接殺了我,卻故意留我一命!是希望我以廢人的姿態茍活嗎?!還是為了報當時之仇!”
對于任何一名武者。
特別是即將突破氣脈境武道家的,廢了他的根骨甚至比直接殺了他更令人絕望。
“師傅!那老東西太過分,他絲毫不顧慮往日的情分,把我們兄妹二人也給廢了!!”
“您一定為咱們報仇啊,您不也認識氣脈境武道家嗎?您去找”
厲云璃的話尚未說完,厲天雄憤怒的咆哮起來。
“找?我找誰?!”
“我現在根骨已廢!你難道指望那群傲慢的武道家會為了我這個廢人與素不相識的武道家為敵?!”
厲天雄這么一說,厲云瑯、厲云璃瞬間沉默了下來。
“難道那老東西就不需要付出任何的代價?!!”
厲云璃聲音大了起來。
若非他們同樣被廢。
以他們兄妹二人的性格怕是早已跑路,并落井下石了,就和當初對林岳時那樣。
三人沉默了下來。
病房中鴉雀無聲。
林岳踏入氣脈境的事實仿佛一座大山壓的他們喘不過氣來。
厲云瑯、厲云璃二人此刻相當的后悔,后悔當初為什么要拜厲天雄為師。
厲云璃相當嫉妒林輕語。
若無林輕語,現在站在林岳身邊撒嬌的本來應該是自己!!
這時。
病房外傳來了咚咚咚的腳步聲。
門被推開。
一名十八歲出頭的武館弟子沖了進來。
“師傅,你醒啦?!”
“王昊?有什么事嗎?”
厲天雄有氣無力的說道,根骨被廢,多年凝練的氣血全無,令厲天雄瞬間蒼老了十歲,早已無在武館內的霸道。
這位少年是他前些時日新收的一名記名弟子。
由于他即將突破氣脈境成為武道家的事情并非什么秘密。
這些時日一大堆家長把孩子想辦法送入黑虎武館,想當他的記名弟子,而并非普通武館學徒。
“師傅,您住院的消息傳入了武館其他學徒的耳中了,現在他們在嚷嚷著想要退學費!”
“!!!”
一口老血差點從厲天雄口中噴出。
“想退?門都沒有!”
“王昊,你告訴他們!不想繼續留在武館就滾!至于退錢?!門都沒有!”
“師傅,剛剛天蟒武館的館主帶領他的弟子上門了,來者似乎不善。”
“”
厲天雄臉色鐵青,甚至逐漸有些泛紅。
“讓他滾,等我徹底康復,在教訓他!”
“那個”
“師傅這些時日我聽說您根骨已廢是真的嗎?”
王昊猶豫了一下詢問起來。
“聽誰說的?!”
厲天雄臉色大變
“我也不知道,這些時日在武館內瘋傳。”
“那個”
王昊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師傅,我爸媽也聽說了,他讓我問一下,您能不能把那100萬的拜師費退給我,我剛當上記名弟子沒幾天,您就”
“現在距離武考只剩下一年多,我爸媽想讓我拜入其他武館。”
“!!!!”
厲天雄的臉色由鐵青驟然漲紅,額角青筋暴突如蚯蚓蠕動。
“你!!你!!!”
突然!
厲天雄‘哇’地一下噴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如同被抽空氣體的氣球瞬間蔫了下去,徹底昏迷。
厲云瑯、厲云璃兄妹二人對視一眼,在他們兄妹二人眼中,失去修為,淪為廢人的厲天雄早已沒有任何的用處。
他們現在恨林岳恨的一塌糊涂。
此時,外城區。
金色太陽大酒店的包廂中。
四名來自不同武館的館主正圍坐在紅木圓桌的旁邊,水晶吊燈的燈光灑在精美的菜肴與酒水上。
“你們聽說了嗎?那厲天雄不知惹了什么人,被廢了!哈哈哈哈~”
白云武館的館主趙鐵山一邊喝酒,一邊發出爽朗的笑聲。
“真的假的?那厲天雄不是氣血境圓滿,即將突破氣脈境,成為武道家嗎?在這外城區除了那幾位,誰能擊敗他啊。”
靈蛇武館的陳三指疑惑說道。
“真的,我還特地找相熟的醫院高層證實過了,厲天雄在五天前被抬入醫院,然后昏迷了五天,檢查的結果也是筋脈盡斷,幸虧救治的及時,差點直接嗝屁。”
“唉那確實差點。”
旁邊一名矮個子的館主嘆了一口氣,神情可惜。
“只能說,天道好輪回哦~那厲天雄自從來了咱們寧州市,狂的一塌糊涂,先踢館了林老爺子,后面又陸陸續續踢館了好幾個,我估計這次應該是踢到硬茬了,只能說,人還是需要低調一點。”
“林老爺子的仇也算有人幫他報了。”
“三年前,厲天雄廢了林老爺子,現在慘被其他更厲害的人廢了,未來等林老爺子百年了也能徹底瞑目了~”
“哈哈哈~今兒個開心~喝酒喝酒!”
“不醉不歸!!”
在廢了厲天雄與那兩個叛徒之后,林岳與林輕語的生活也徹底的平靜了下來。
轉眼間。
半個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