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沈云舟身邊護衛森嚴,張婉容幾乎找不到下手之機。\小_說+c?m,s,?耕?芯\醉~全¨
且但凡沈云舟出半點差池,稍有不適或意外,沈仕清必會徑直找來,當面厲聲質問是否為她所為。
這讓她之后不敢再隨意對那沈云舟動手。
張婉容不知道那封絕筆信中究竟寫了什么,但她清楚地意識到。
何思宓信中的內容在沈仕清心中種下了一顆深固的懷疑的種子。
她用一場烈火,用自己的死,激發了沈仕清心中的那份愧疚。
而那滔天的愧疚,最終全都投射到了沈云舟的身上,化作了對沈云舟的呵護。
正因如此,這個她視若眼中釘的孩子,才能一次次躲過暗算,平安長大。
而有了張家的大力扶持,沈仕清一路平步青云,官運亨通。
張家在朝中為他鋪路搭橋,加之他屢立戰功,終使他獲封侯爵,成為如今顯赫的侯府之主。
權勢日盛的他,漸漸不再需要倚仗張家的力量。
歲月流轉,張婉容的父親年事漸高,逐漸退出朝堂,已經在前些年去世。
而張家后輩中又無特別出色的人才,家族聲勢已大不如前,再無法重現昔日的煊赫,漸漸也就失去了往日的影響力。?x-q^k-s¨w?.\c^o′m′
沈仕清與張氏之間的地位,已在不知不覺中徹底反轉。
沈仕清越來越不愿受張氏掌控,而張婉容卻仍以昔日恩情自居,
多年來強勢專橫,不但嚴禁他納妾,更處處干涉約束,早已引得沈仕清心生厭煩。
隨著歲月流逝,張氏容顏漸衰,性情卻愈發專橫霸道,沈仕清對她僅存的情分也消磨殆盡。
待沈云舟成年后,他更是時常離府進山釣魚,一去便是一月有余,只為圖個清靜,不愿再多見張氏一面。
正當張氏沉浸在曾經的那些往事之中時,遲遲沒等到張氏回應的沈明遠又發了火,
他見自己母親怔怔出神、遲遲不語,眼中怒火更盛,猛地抓起身后的軟枕,狠狠砸向地面!
這一聲響動終于將張氏飄遠的思緒硬生生扯回現實,她抬眼正對上兒子怨憤的目光,只聽他嘶聲道,
“母親既然不愿聽我的,又何必再來管我?”
“就讓我爛在這床上,自生自滅吧!”
“明遠!母親何曾說不愿聽你的!”
張氏急忙撲到床前,握住兒子的手,語氣急切中帶著一絲狠絕,
“母親答應你!一定替你除掉沈云舟那個賤種!我這就去安排人手,絕不會讓他再多活一日!”
不知是否因為想起了沈云舟生母那張永遠平靜無波的臉,想起曾經那些舊事,張氏眼中也驀地涌起濃烈恨意,積壓多年的怨毒全部涌上心頭。!6¢吆·墈+書!惘,¢罪*鑫~彰·節?庚-芯·筷_
她幾乎是咬著牙,一口應下了兒子的要求。
聽到張氏終于松口應下,沈明遠難看的神情明顯緩和了許多,
但他隨即又追問道,
“那易知玉呢?母親可允我娶她?”
張氏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百般不情愿。
她心底自是一千個不愿讓寶貝兒子娶一個再嫁之婦,但眼下局面若再不答應,只怕明遠真要同自己離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