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輪深深地看進了他的眼睛里,緩緩說道。
“這契機,怕是未必好找啊。”
李辰思忖了一下,抬頭笑道。
“沒什么不好找的。
將軍,就比如,完全可以驅逐西胡,最后將他們驅逐得渡過黃江向南直逼永康。
又或者,讓南境的更南方也亂起來,這樣的話,我們就有了進京勤王的理由。
若是蠻族真能擄走了皇帝與朝廷,我們豈不是更能成事了?
就算他們做不到,但,我們也可以幫他們做到嘛。
然后,我們順勢告訴萬民,他們做不到的,我們能做到。
我們在,天下長寧,萬國來朝!
再加上百官擁護、萬民響應,所以,大執事,你就可以順理成章坐在那龍臺之上了。”
說到這里,宋時輪眼中的醉意早就去了三分,極其明亮有神地望向了李辰。
“若這么做,豈不還是萬民受苦?而我,又跟那個衛王梁宇,有什么區別?”
李辰凝神思忖了一下,卻是搖了搖頭,緩緩嘆息了一聲。
“非常之時,便要行非常之事,大執事,有時候,與其萬民長痛,不如臨時短痛,只求一個長久的天下太平。
這一點,沒必要那般拘泥于憐憫蒼生了。
心懷百姓,與行非常之事,其實并不矛盾!
其實,人和樹一樣,越是要向往高處的陽光,那它的根就會扎向更加黑暗的地底。
大執事”
宋時輪緩緩地道。
“時輪兄,我承認,你說得對,但,有些路上所聞所感,我還是想和你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