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是建在一個高高的山坡之上,后邊是一個峭壁,峭壁下就是蜿蜒的大河。
往日里,峭壁下的河水總是和緩清澈的,而這時,河水比昨日上漲了許多,神殿坡下的石屋已經被蔓延上來的洪水給淹沒了。
水砂大祭司站在神殿高臺上,望著遠處不斷逼近的洪水線,臉色鐵青。
其他大祭司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
“怎么回事,為什么水還在漲?”
水砂大祭司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這不可能……”他喃喃自語,“明明已經獻上了最好的祭品,明明雨已經停了……”
神殿廣場上聚集的各部落代表已經亂作一團。
“大祭司!你們不是說洪水會退嗎?為什么水位還在上漲?”
“是啊!為了祭祀,我們把部落的糧食都獻出來了!”
各部落都處于恐慌中,語不免就有些急躁起來。
巖土大祭司猛地將手中的骨杖砸向地面,發出一聲悶響,他陰沉著臉,目光如刀般掃過騷動的人群:
“你們這是在質疑神明的旨意嗎?”他的聲音在廣場上炸開,“水沒有退,并且還在上漲,這里面有兩個原因。”
“一個,是因為南方出現了魔鬼,惹怒了水神。”
“另一個,則是水神不滿意我們的祭祀!”
“比如說紅河部落獻上的白果不夠大,黑山部落的獵物瘦弱不堪……水神覺得你們根本就不夠誠意!你們讓水神用這些東西去對付魔鬼嗎?”
其他人聽了一陣惶恐。
有魔鬼出現了?
“可是,我們獻上的都是我們能拿出來的最好的了。”有人解釋。
“那是還不夠!”巖土大祭司指著不遠處的洪水:“水神需要更多力量去對付魔鬼,只要打敗了魔鬼,洪水才會退下。”
各部落的首領和祭司一陣絕望。
“大祭司,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我們啊!”
“大祭司,我們以后一定會獻上更多食物的!”
……
“現在,只能采取最后的辦法了。”巖土大祭司嘆了口氣,轉身對其余大祭司說,“各位大祭司,現在看來普通的祭祀已經無法滿足水神了,我建議血祭,只有最虔誠的獻祭,才能平息水神之怒。”
巖土大祭司的話音剛落,神殿廣場上瞬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血祭?
神殿并非沒有舉行過血祭,往年有各種災難的時候也是舉行過血祭的。
“可是昨天不是已經舉行過了嗎?”
昨天有部落獻上了活著的牛羊。
“那不一樣。”巖土的眼神陰鷙,緩緩掃過人群:“這次血祭,要的祭品,是——你們。”
“生命是最虔誠的祭品,天黑之前,每個部落交一個人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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