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到鎮上敲開了公安局的大門,亮明身份后,借用了局里唯一的一輛吉普車前往縣里公安局。
這邊黎洛嶼在山腳下又遇到了小花和虎娃他們幾個可愛的小朋友們。
“黎姐姐,早上好呀!”
“嗯嗯,你們也好!早上吃了嗎?”
“吃了。”
“吃了稀粥。”
“沒吃。”
一個問題,問出了三種答案,男孩子們大多捧著飽飽大的肚子才出來打豬草的,女孩子們則分作兩派,一部分是喝了稀粥,一部分是壓根就沒得吃。
其實不用問,黎洛嶼也知道會得到什么樣子的答案,但她還是想問問:“為什么?”
按理說,7月份的季節,山野遍地是寶,家家戶戶有自留地,有菜園子,菜園里黃瓜、豆角、爬滿架,綠葉子菜也不少,可為什么還要這么苛待女娃?
一小姑娘名叫二丫,低垂著腦袋:“我奶奶說我是賠錢貨,吃多了浪費糧食。我媽說要給弟弟留著,“可我弟弟才三歲,喝不完那么多玉米糊糊!”
小花不屑的撇撇嘴:“你媽那是偏心眼兒,我也是丫頭片子,我爸媽就給我吃的可飽了,還是等開學了還要送我去上學呢。”
一個名叫萊爾的小姑娘低聲嘀咕:“我奶把紅薯干都鎖在柜子里,說要留給堂哥吃,長力氣。”
小花繼續開噴:“你奶就是老封建!堂哥能長力氣,咱們丫頭片子就能扎在地里長糧食?
萊爾突然拽住小花的袖子,臉色發白:“小聲點兒……我奶聽見要擰我耳朵的。”
小花壓低聲音給她出主意:“你要是餓的話,就去后山摘野桑葚,我知道哪兒有。”
“好。”
黎洛嶼煩躁的撓撓頭,心疼這些女娃娃同時,又深感無奈,重男輕女這種根深蒂固的思想不是她一時半會兒就能撼動的,別說是這鄉野山溝溝就是里,大城市里也比比皆是,有多少家庭的父母燒著閨女的青春,暖著兒子的炕頭。
男娃娃叫耀祖、繼祖、天賜、承宗、延宗、繼業這樣的期許的名字,哪個村子沒有?
可女娃娃呢,大丫、二丫是隨手的排行,招娣、來娣、萊爾是拴在名字里的期盼,連個正經名字都沒有,甚至到了換牙的年紀,戶口本那一頁還空著欄。
黎洛嶼沉沉嘆口氣,朝著小朋友離去的背影喊了一句:“小花兒,你們打完豬草別著急回去,在老地方等我。”
“好。”
把這件事情計上心頭之后,黎洛嶼才重新進山。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