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嶼面不改色,又是一腳踹到身邊的副隊長身上,怒罵一聲:“廢物,沒聽見嗎?口令!難道還等著老子親口說?”
副隊長被踹得一個趔趄,忙不迭挺直腰板,手忙腳亂地摸了摸軍帽:“是!長官!”然后轉身對著哨兵大喊,聲音竟然是不太標準的漢語語調:“shouzhudaitu!”
黎洛嶼:“......”
守株待兔!!!
這是想將她一網打盡啊!
呵呵~
她這只兔子來了,你們可別后悔哦!
正準備抬腳入城門呢,瞥見另一隊哨兵那里傳來一陣騷動。+w.a*n^b~e¨n?.^o*r+g.
黎洛嶼停住腳步,抬眸望了過去:兩個端著槍的哨兵正把一個穿著邋遢的男人按在墻上,其中高個哨兵的聲如滾雷怒喝:“證件!說了三次了!拿不出通行證就給老子滾遠一些!這里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
那男人掙扎著辯解,“唉母誒死猴國剖森。唉母死谷的剖森......”含糊的音節里夾雜著濃重夏式腔調,不要,黎洛嶼都猜到了對方的意圖。
哨兵著這蹩腳的英語直皺眉,狠狠搡了一把將他踹翻在地:“少他媽裝蒜!猴國的蠢貨就該滾出去!別在這兒礙老子的眼。”
黎洛嶼憋著笑,差點兒憋出內傷:唉呀媽呀,哪個虎了吧唧的領導派這么個憨貨兵崽子來自投羅網,這蹩腳的夏式英文說的細碎,也不知道他的頂頭上司瞧見這副德行,會不會氣得掀了營帳的帳頂。¢v!7`x`s-w′.+c,o?m/
眼瞅著那人就要被攆走了,誰知道哨兵的隊長突然從崗亭里鉆了出來:“這個猴國老口音不對,帶回去好好審審。”
黎洛嶼:“.......”
草!
這閑事兒她該管嗎?
深吸一口氣,認命的閉了閉眼,抬腳就往身邊的副隊長身上踹,副隊長像是早有預料,泥鰍般的側身避開,狗腿地弓著腰湊上來問:“少尉,您說,有什么吩咐。”
黎洛嶼一副不耐煩的模樣揮揮手:“去,問問,什么情況?”
副隊長連忙應聲跑過去,跟哨兵隊長嘀咕了幾句,又彎腰瞅了瞅被按在地上的男人。
三五分鐘之后,他噠噠噠跑回來,額角沁著薄汗:“少尉,那隊長說這猴國佬自稱是山谷里的藥農,可證件上的照片跟本人差太遠,懷疑是夏國那邊混進來的探子,正準備押去審訊室呢!”
“夏國探子?”黎洛嶼佯裝眼眸亮了幾分,故意把腔調揚得老高,軍靴在地上碾出細碎的聲響,“這可真是稀罕事,老子剛從西點畢業,還沒見識過夏國探子長什么樣呢。走,都跟老子去瞧瞧熱鬧去!要是真審出點什么,說不定還能撈個軍功章玩玩。”
邊說邊帶著眾小弟呼啦啦圍了過來,走到那被押著的男人跟前,伸手扯下對方的破草帽,手指抬起男人的下巴,迫使他仰起頭,一雙銳利的眼睛像鷹隼般在男人臉上打量。`第^一*看~書+枉~′哽+新!蕞·快¨
男人被迫與黎洛嶼對視,布滿泥污的臉上,那雙眼睛亮得驚人,尤其是一閃而過的警惕和堅毅。
僅一眼,黎洛嶼便確定了對方的身份:夏國的偵察兵!那是刻在骨子里的特質,在黎洛嶼這種老狐貍面前是藏不住的。
黎洛嶼嗤笑一聲,甩開他的臉,看向哨兵們,趾高氣昂道:“這人我帶走了!”
哨兵隊長愣了愣,剛想反駁,卻被她眼刀掃得縮了脖子,只能眼睜睜看著黎洛嶼示意副隊長:“帶走,去我營房。”
副隊長越來越機靈了,帶著兩小弟三兩步上前拽過人押著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