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嶼居高臨下冷眼睥睨,眼底里的戾氣毫不掩飾,“我是誰?問的很好。”
她猛地扯開隨身帆布包,掏出帶著紅章的紅本本:“偉人說:沒有調查就沒有發權,你們調查過我們嗎,就敢肆意辱罵我們,是誰給你們的權利?
黨教我們‘為人民服務’,不是讓你們隨意鼓動人民群眾高喊著口號吃人!”
黎洛嶼又掏出一張泛黃的烈士子女證繼續說:“我父親黎衍之,我母親洛梔,他們都是國家級科研工作者,戰士們手中現在還抱的兩用機槍就是我父親參與研發的,他們是為保護國家機密和人民生命財產安全被丑國的特務殘害了。
我是光榮的烈士子女,我有高喊著大義咄咄逼人了嗎?”
黎洛嶼伸手指著黎老爺子:“我爺爺曾經參加過平湖戰役、渡江戰役、抗丑戰役,在婺城戰役中親自指揮部隊突破“聯合國軍”防線,以穿插戰術扭轉戰局。他戎馬半生,參加過大大小小上百場戰役,他的軍功章一個匣子都裝不滿。
如今遭小人陷害,被迫下放,是他活該被你們指著脊梁骨罵嗎?
你們罵的不是‘臭老九’,是用命換來和平的老英雄!”
黎洛嶼視線環顧車廂的每一人,聲音清清冷冷:“請問這個座位他能坐嗎?”
車廂眾人似是被氣氛感染:“能!”
黎洛嶼點點頭:“崔爺爺是軍工研究員,參與的都是被列為國家最高機密的研究,在戈壁灘啃了十年沙子,手指頭被一次次的實驗灼得爛掉三層皮,小指頭都廢掉,現在連拿鋼筆都手抖!
你們罵的不是‘臭老九’,是把命豁出去的人!那么,我再問,這個座位他能座嗎?”
車廂眾人齊聲回答:“能!”
“裴爺爺是中醫傳承者,曾經研發的治療哮喘的藥丸如今還在各大醫院和藥房售賣著呢,夏國上下五千年來的醫術傳承,到你們嘴里怎么就成糟粕了?你們不動腦子嗎?”
“還有徐奶奶,她是婦產科圣手,一年內經她手來到這世上的孩子能裝滿十節火車車廂!京市醫院的走廊里如今還掛著她接生模范的照片呢。要不是陪同裴爺爺下放,你們當她愿意被你辱罵嗎?”
“還有,楊爺爺,扎根農田二十載,研究的高產水稻新品種可以讓三個省糧倉堆滿!你們現在吃的米飯,每十碗就有三碗出自他的心血!”
黎洛嶼深吸一口,頗有種恨鐵不成鋼之感,憤怒的眼神掃過車廂內的每一個人:“請問這個座位,他們能坐嗎?”
車廂眾人聲音震耳欲聾:“能!”
黎洛嶼:“我告訴你們,如今我們被奸人所害,被下放到農村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雖然被你們稱為“臭老九”,但我們這些人,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里,人人都比你們高貴,比你們有骨氣,腰桿永遠比你們直!!!”
“啪啪啪!”
車廂內響起此起彼伏的鼓掌!
“說的好!沒有先輩們的負重前行,哪有我們現在的和平之年,小姑娘,你說的對,是我偏激了,對不起!”最開始那名工人淚眼婆娑,90度鞠躬道歉。
黎洛嶼側身讓開:“你們道歉的對象不是對我,是負重前行的他們。”
她輕巧一躍從椅子上跳下來,偏頭給了堵在門口幾個軍人一個眼神,便大步向最遠處的老太走去。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