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燼塵在這事兒上,好像有著旁人難及的天賦。
或是說,他骨子里的聰慧本就遠超常人。
縱因身份自幼被輕視,他仍是天道眷顧的氣運之子,天資半分不遜。只是早習慣了沉寂,從未將鋒芒露于人前。
比如床笫間取悅云綺這事,起初她不過略加點撥,他便一點就透,上手極快。
到如今,早已熟練得能讓她輕易沉溺,更遑論還會順著她的反應自由發揮。
那些他自行添的輕重緩急、輕攏慢捻的動作,總能精準觸及她最敏感之處,將她的愉悅推至極致。
一切平息后,屋內只剩昏沉的暗。
云綺半靠在枕上,鬢邊碎發被汗濕,黏在泛著薄紅的頰邊。
胸口隨微喘輕輕起伏,眼尾染著未褪的潮紅,平日里清亮的眼眸蒙著層水汽,軟而亮,連眼睫輕顫的弧度,都透著股慵懶勾人的媚。
云燼塵唇齒間還盈著她的幽香。
他起身下床,打了溫水仔細幫她清洗干凈,換下小褥,又依著她的要求洗臉漱口,才重新點亮床畔一支蠟燭,輕掀錦被回到床榻。
昏黃燭火在帳外輕輕晃,把滿室影子都揉得軟綿。
云綺渾身泛著倦怠,見云燼塵躺過來,連眼皮都懶得掀。
只微偏了偏肩,任由他悄無聲息地從背后輕輕貼近,用手臂輕圈住自已,掌心貼著腰身的溫度慢慢滲進衣料。
他下巴抵在她肩窩,帶著剛洗過的清淺水汽,溫熱呼吸拂過頸間細汗,給人帶來細微的癢意。
黑暗中、錦被里,隱秘的激烈過后,周遭忽然靜得落針可聞。
眼前景物像蒙了層薄紗,朦朧得抓不住焦點。
唯有身后相貼的體溫、環在腰上的手臂、抵著肩窩的下巴,每一寸觸感都清晰得發燙。
云燼塵的聲音裹著未散的啞,輕輕擦過耳畔,詢問:“姐姐舒服嗎?”
云綺懶怠睜眼,唇間溢出一聲輕軟的“嗯”,聲線還沾著點倦意的黏。
下一秒,腰上的手臂便收得緊了些。是那種不強勢,卻能輕緩地將她更牢圈在懷里的力度。
云綺能清晰感知到他從先前到此刻始終未褪的情動,微微挑眉:“你不難受嗎?”
他的呼吸落在頸側,帶著點細碎的癢,聲音輕得像呢喃:“能讓姐姐舒服就好。”
能這樣取悅她、抱著她、陪在她身邊,于他而,已經足夠幸福了。
他不奢望太多。
燭火在帳上投落兩個人交織的陰影。
云綺的手覆上云燼塵圈著她腰的手背,漫不經心蹭過他腕間淡青色的血管,再隨意不過地問道:“為什么要來找我?”
身后的人并沒有什么猶豫和遲疑,連呼吸都沒亂,只聲音裹著點剛褪去的啞,坦誠得近乎直白:“因為,想見姐姐。”
云綺聞,緩緩轉過身來。
她半撐著身子,垂眸看他,發絲從肩頭滑落,掃過他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