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聰明的腦瓜子,這么快就轉過來了。
想吃掉。
果不其然,白伯遠聽見這話直接笑出聲來,仿佛聽見了什么荒謬的事。
“我做了什么?你不應該先想想你做了什么嗎?”
俞眠:……
果然一山更比一山高,這兩人在打啞謎呢。
還好白伯遠又接上了話:“你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嗎,門內大比,紫穹峰上,你對那個女弟子做了什么,不用我再多說了吧。”
說是不用多說,但他還是在說。
“修真界天驕,無情道尊,居然強迫一個女弟子委身,這話要是傳出去——”
白伯遠譏諷地勾了勾嘴角。
“你就這么怕我把你這齷齪的事跡說出去,我都逃到了人界你還一而再再而三地想殺人滅口。”
全場靜默。
沈懷瑾在他嘰里咕嚕說話的時候,倒也沒閑著。
他牽著俞眠往張玉風他們身邊走去。
白伯遠說完的時候,他還提了一把差點崴腳的俞眠。
“小心些,走不穩的話扶著我。”
俞眠一邊小心著,一邊抬頭看那人的臉色。
“懷瑾,他在跟你說話呢。他還說你強迫別人……”
“別信,他在胡說八道。”
“哦。”
再次被忽視的白伯遠臉色徹底沉下去了。
“鏡、無、危!”
白伯遠冷笑一聲:“我倒要看看,這次你要如何全身而退。”
手中的長笛在他指間翻飛旋轉,白伯遠食指突然一彈,墨玉色長笛懸停在他面前,刺耳的顫音嗡嗡而來。
他身后爐中黑糊糊的血水應聲而起,化為長蛇朝他們蜿蜒飛來。
那血水滴落下來,地面便呲呲燙出了洞,地面又是一陣晃動。
“小心!”張玉風情急,“這東西有很強的侵蝕性!”
不用她說,俞眠也看見了。
她被沈懷瑾摟在懷里,以劍風做盾,抵擋著血水的攻擊。
黑紅色的長蛇撞在劍刃上,發出“嗤嗤“的聲音。
希音并未受到損害,冒出白煙的反而是這長蛇。
白伯遠幽幽道:“不愧是專克陰邪的希音劍。這樣一把神器,來了人界也能大顯神威。”
他食指又是一彈,笛聲刺耳。
“那你再嘗嘗這個。”
笛聲未停,四面八方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聲。
俞眠瞥見地面縫隙中突然涌出密密麻麻血紅色的怪蟲,就同朱嬌嬌身上的一樣。
她立馬就老實地跳到沈懷瑾身上將自己掛了起來。
管他是不是什么尊者,現在!得救她!
“眠眠……下來點。”
沈懷瑾聲音悶在她胸口,輕拍著她后背:“我看不見了。”
俞眠趕忙調整姿勢。
“抱緊了。”沈懷瑾足尖一點,帶著俞眠就攀上了最近的石柱。
那些蟲子鍥而不舍,爭先恐后朝上面爬去,更糟糕的是,石柱上綁著的幾近干涸的尸體卻動了起來。
那繩索寸寸斷裂,干尸黑洞洞的眼窩爬滿了蟲子,直勾勾盯著他們,骨爪猛地攀登而上,抓向沈懷瑾腳踝。
俞眠雙臂死死環住沈懷瑾的腰,看著他反手就斬斷了干尸的手指。
可緊接著而來的血色長蛇卻在這間隙中噴濺出液體,濺在他靴面上。
那鞋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
呲啦的聲音還冒著灰煙,熏得俞眠直想吐。
她將鼻子埋進沈懷瑾脖子上,那股浸潤的藥香侵入鼻腔,感覺好了很多。
可轉眼間,她就和一躍而起的干尸對上了眼。
俞眠尖叫:“沈懷瑾,你到底行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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