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野內,沉沉黑云蔽日,不窺得一絲天光。_h*o?n`g\e·x?s~..c~o~m/
周遭殘木敗柳,腳下土地黑沼泥濘,遠遠有處泛著神性的紅色光亮。
俞眠貼著鏡無危,有些不敢在這里下腳。
她抓著鏡無危的衣襟,毫不客氣就踩上了他的鞋面。
鏡無危低頭,小狐貍挪眼。
心虛,但理直氣壯。
“這里好臟。”
還好今天穿了鞋。
摟著她的手捏了捏,鏡無危淡淡道:“我在你身上施加了隔絕外界的術法,不必擔心這種小事。”
俞眠信了。
雙腳落地,黏臭的沼泥噗噗兩聲包住了她陷進去的鞋面。
俞眠氣急敗壞,脫口而出:“沈懷瑾!”
“嗯,我在。”鏡無危眉眼微彎:“逗你的,抬腳看看。”
俞眠抬腳,那鞋面光潔如初,再次踩到地上,不像方才那般陷進去,而是像有什么托住,穩穩地踩在了面上。
她默不作聲將另一只腳拔了出來,隨后一腳踩在了鏡無危鞋面上——
碾了碾。
混蛋,修為高就可以嚇唬她嗎!
鏡無危覺得,自己應該在玉簡上添一筆。
是個睚眥必報的小狐貍。!j+j·w\x¨c¨.,i¨n^f-o.
等她撒完氣,鏡無危才開口:“此處便是無生渡,看見那棵紅色的樹了嗎?”
俞眠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巨樹擎天,遙遙望去,紅葉如焰,樹蓋如云,輝光耀眼。
樹根下,白骨累累,每具白骨手指的方向都是那大樹。
可奇異的是,俞眠竟生不出一絲恐懼的感覺,心底隱隱向往著,想要更靠近些。
“凝神。”
清凌的聲音讓她瞬間清醒過來。
她甩了甩頭,老實地朝鏡無危靠近了些。
鏡無危帶著她往前走,所過之處無一不是白骨,越往中心越多。
俞眠疑惑:“你帶我來這里干嘛,嬌嬌又沒在。”
她已經讓嬸嬸去接朱嬌嬌了,要來這里好歹帶上人啊。
鏡無危走了幾步,腳步一轉,帶她朝另一個方向而去。
“我來的時候就去看過了,陣法被毀,她被人帶走了。”
腳下的路越來越泥濘,土地的顏色黑得發邪,就算有術法在,俞眠都嫌棄得齜牙咧嘴。
她捂著鼻子有些急:“怎么就被帶走了,為什么?那我應該去哪里找她?”
朱嬌嬌就是個凡人,這里是妖界,怎么還會有人將她擄走呢。*y_d¢d,x~s^w?./c_o?m.
話說到這里,鏡無危停了下來。
他指著腳下:“這里。”
俞眠不解,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幾步之外,黝黑的沼澤如沸水般跳躍,其中白骨堆砌,紅葉化泥。
而更為恐怖的是,那處邪肆不祥之氣,猶如實質飄散而出。
那泥沼地中央嵌著個巨大的人形,人形凹陷處,皆為暗紅色的血水。
鏡無危捏訣又在兩人身上套了層防護法陣,俞眠頓時覺得身體松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