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蘭娘搖頭:“不知。”
想起信中內容,衛青淮激動道:“阿姊問我們要不要去她那,阿娘,我們去吧,不管在哪,我想去找阿姊。”
劉蘭娘喃喃:“對,我們去找她,要一家人在一起。”
說著她的淚又落下:“我可憐的兒,在吃人的世道還不知過的多苦,還有阿黎,明明是身份尊貴的……”
字條上雖說她們過的很好,但在這樣的亂世,孤兒寡母怎么可能過的好?
無非是安撫他們的話罷了。
衛青淮抿著唇,他也是這樣認為的,只可惜應郡情況不容樂觀,不然他想把阿姊接過來。
看著母親低聲啜泣,他也很難受,輕聲安慰:“等明年開春我們就去,只是,不知阿姊在哪?”
劉蘭娘拿著帕子擦了擦眼角:“對對,不是說可以回信嗎?我們問問她在哪?”
想起什么,她轉身進了內室,不多會抱著一個木盒出來,她輕輕打開,里面是一副全套精致的頭飾。
她輕輕撫摸,聲音帶著無限的懷念:“這是我和你阿爹成親之時的頭飾,你把它拿去賣了。”
衛青淮鼻子一酸,把蓋子蓋上:“阿娘,先不用,我們先回信看看情況再說。”
劉蘭娘卻堅持:“不,你先賣了,以防萬一,要是到時候傳信之人要錢,我們才拿的出。”
她是擔心幫女兒傳信之人要錢,如果因為她一時拿不出錢而斷了女兒消息,她會后悔終生。
只是,如今這樣的世道,這些東西并不好出手,價格也被壓的很低。
“不知她現在在哪?一個冬季太長了,只希望她好好的。”她滿臉擔憂道。
衛青淮寬慰:“紙條上說她過的不錯,那肯定在漢人的勢力里,只是不知是那股勢力,在那個州?”
“只是,泗州尚且如此,其他的漢人勢力,只怕……”他遲疑道。
劉蘭娘搖頭:“不管在哪,我都想去找她,這樣的世道,一家人更應該在一起。”
“都怪你阿爹,當初,害了阿然一生。”她又紅了眼眶:“也害了孟家小子一生。”
說起孟家,她咬了咬牙:“要不,到時候叫上孟家?”
衛青淮想了想,搖頭:“還不知阿姊那邊什么情況,萬一不好,豈不是害了孟家?”
他比衛青然小了十歲,從小就很喜歡跟在阿姊屁股后。
所以孟沖他也認識。
他們跟孟家的關系一直不錯,直到阿姊進了宮,孟沖也跟著進了宮。
孟家和他家慢慢就淡了下來,不過還是維持面上的交往。
只是,不知什么原因,自從逃亡到應郡,孟家又開始和他家走動起來。
對此劉蘭娘沒什么糾結的:“好,那就先不告訴孟家,具體的到時候再說。”
翌日天才蒙蒙亮,衛青淮就鬼鬼祟祟出了門。
天冷,他住的這一片又是相對偏僻的地方,一路上沒見幾個人。
他來到風靈巷的大槐樹下,陽光才堪堪出來,照在這片冷清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