戢勃得到消息時已是傍晚,他騰的站了起來:“你說甚?”
士兵滿臉干枯的血跡,聲音帶著哭腔。
“肯定是之前那幫流匪,突然就沖出來,我們措手不及,韋美人被殺,我們,我們為保護他,也死了大半的人。”
說大半的人完全是客氣了,他們百人出去的,逃回來的僅有七八人而已。
戢勃氣的踹了他一腳:“對方多少人把你們打成這樣?實在不行不會帶著人跑嗎?”
士兵被踹的跪在地上:“我們跑了,沒跑成。”
戢勃滿臉陰沉的看著他,直把人看到額頭冒出冷汗,他才咬牙切齒的問:“韋泰真沒了?他的尸體呢?在哪?”
士兵囁嚅著說:“尸體,尸體沒帶回來。”
他們人都要被打沒了,哪還記得搬尸體?
戢勃臉上燃起希望:“那你們怎么確定他死了?”
士兵肯定道:“我們都看到了,看的真真的,身上中了好幾刀。”
他不但看到韋泰被連砍幾刀,他還看到他死不瞑目的樣子。
但面對震怒的戢勃,他不敢說出來。
戢勃臉上肌肉顫動了一下,惡狠狠又踹了士兵一腳。
第二天清晨,戢勃親自帶著人出了城,只是當他們到事發地時,地上完整的尸體幾乎沒有。
顯然昨天晚上這里被野狼等猛獸光顧了,地上有拖拽的痕跡,現場除了破爛不堪的碎裂殘肢,大部分尸體都不翼而飛。
戢勃帶著幾千兵在周圍巡視一番,也只找到十幾塊尸體碎塊,其他毫無所獲。
他心心念念的韋泰更是沒了蹤影,只留幾片衣服碎屑。
氣的他大吼幾聲,卻也無奈,發泄一通后不得不回去。
武沁,姜瑾看著手里的條子,面色奇怪。
董斯不解:“怎么了?”
姜瑾把條子遞過去:“是云慈的信,兵器坊出了點事。”
董斯看清里面內容后,神情也是一難盡:“主公打算如何做?”
姜瑾笑笑:“你看著辦就行。”
董斯眼神一亮:“好,我這就回信。”
想起什么,他又說:“大慶郡最近的態度有些奇怪,對我們提議的建碼頭竟毫不猶豫同意了。”
慕寧冷哼:“不同意他又能怎么辦?”
隨著姜瑾打下整個豐州,人心躁動的何止泗州,大慶同樣如此。
何況現在雙方百姓接觸的越來越頻繁,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瞞就能瞞的住的。
董斯看向姜瑾:“主公,您說盧佑他是不是想……”
姜瑾不置可否:“不急。”
象魯縣碼頭,秋老爺子看著孫子指揮奴仆忙上忙下搬行李,臉上露出一個慈祥的笑來。
管事勸道:“老太爺,天氣熱了,您先上馬車歇歇吧。”
秋老爺子不在意的把手:“正好感受豐州風光。”
秋老夫人和王纖云坐在馬車上,身邊一個婢子正在侍候。
馬車內的案幾下擺著一個爐鼎一般的東西,里面透出陣陣涼氣,讓悶熱的馬車有了絲絲涼意。
“是冰塊?”王纖云好奇的問。
這個時期夏天也是有冰塊的,是通過地窖把冬天的冰塊采集起來,在夏天用。
可想而知冰塊的成本有多高了,大多也只有皇室貴族才能用的起。